嶄新創作的樂譜,冷冽,流溢,月中聚雪。
猶如游離于世界之外,水蒸發為雨,雨降臨復又為冰,形成無限延伸、永無止境的冰雪萃界。
兼具貝斯要求的曲子的前三分之一處basss開場,以及鼓手想要的通篇大篇幅的sechos鼓譜。
和弦創作與旋律合二為一,雖然時間極緊,卻沒有任何旋律音與和弦音雷同的水法。
跳躍的音符幾近完美地融合,挑不出任何一絲違和感。
足足五頁的樂譜。
「guest」的新曲創作,和弦、旋律,以及最后的完整作曲,都可以交由郁宿一個人全部完成。
林琳瑯“噢很不錯啊”
謝知柬停了半天“謝謝了,see。”
溫與付走進門,眼鏡鏡片頓時驚得碎裂“喂你們的關注點是什么啊”
“難道不該是這個從抽簽現場回來開始就一直在睡覺的人,到底是從哪里抽出的時間作的譜子嗎”
“啊”
郁宿微微一頓,有些困惑地咬咬泡泡糖,吹起一個泡泡,平靜地說,“就是在睡覺的時候。”
似乎無時無刻的困倦只是天賦的佐證。
溫與付“”
郁宿微微嘆氣,好像編出一首曲子已經耗盡他全部的精力,現在完全不想跟他人繼續閑扯似的浪費時間。
他走進所有人的桌邊,拉開椅子坐下,用一只手懶洋洋地撐著臉頰,就差把“困頓”兩個字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這首曲子有什么問題嗎,我現在可以改。”
林琳瑯轉轉鼓棒,津津有味地光速看完“真好啊see沒寫那種需要鼓手三頭六臂才能敲完的鼓譜”
謝知柬言簡意賅“嗯。可以的。”
“就我個人而言,我也覺得非常不錯。”溫與付推推金絲眼鏡。
郁宿懶懶聽著,面色卻沒有因為得到夸贊而顯露半分的愉快和興致“確定嗎,沒有問題嗎”
潛臺詞呼之欲出。
一點問題都找不出來,爾等凡人都是傻逼嗎。
溫與付開始頭疼“這么點時間看不出來吧,再說你難道覺得有人能跟上你的音樂天賦”
頂級的作曲家,已經擁有同樣頂級的樂感和無數靈光迸濺的瞬間,不該苛求旁人能夠同樣戰勝頑愚,與他同道而行。
甚至一眼看穿曲譜的問題,需要更為奧妙更為洶涌的靈氣。
在場所有人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從始至終沒有說話。
他們又又又看向初見鴉。
白發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鍵盤前,翻開譜子,放在樂譜架。
纖長的指尖在黑白鍵盤輕輕地搭著,上下翩飛,輕巧跳舞,仿若只是漫不經心的習慣,沒有按下黑白琴鍵。
郁宿“cro。”
“這首曲子的甜美cean太長了,你想用單線圈的電吉他”
初見鴉終于按下第一個鍵,隨后一連串音符被賦予靈動的生命力一般接踵而至,飛在音樂室的上方。
低音溢出。
他抬起臉頰,白熾燈映在冷白傲慢的面容上,鎏金般的紅眸微微一眨,詢問說“后面切厚重失真的時候,需要我的幫助嗎。”
這是一個相當容易忽視的細節。
電吉他分為單線圈與雙線圈。
需要演奏甜美清透的聲音時多用單線圈,而需要演奏更為厚重、更有力度的聲音時多用雙線圈。
“”
片刻停滯,被一聲突如其來的“誒”打斷。
所有人看回郁宿的方向,黑發少年一掃倦怠、麻木與茫然的神情,香檳色的眼眸前所未有的一亮。
他站起身,帶上吉他,向初見鴉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