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形走遠。
初見鴉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短短時間已經消失大半,愉快掂量以后繞開郁宿自己再去吃一次冰淇淋的可能性。
不,怎么連冰淇淋都要偷偷吃,他的威嚴呢
該回自家樂隊了吧。
但一路經過長長走廊,許多房門,甚至盡頭的緊急樓梯,郁宿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明明是春季,氣氛卻相當低氣壓。
“走神了嗎在想什么”
初見鴉伸手在郁宿面前一揮。
郁宿沒有立刻回答。
他站在原地,向某個高處墻角偏頭看一眼,才用很輕也很慢的語氣說
“在想啊,我們走到盡頭的落地窗邊了,這是rnr賽事唯一沒有監控覆蓋的地方。”
“”
黑發少年驟然起身,拉著初見鴉的手腕,只是略微巧妙地一施力,就將他帶到冰涼窗邊,隨后一截冷白削瘦的腕壓在窗上。
郁宿身形格外高挑,平時因為刻意降低存在感而不顯。
只有此時靠近身前時,185的身高徑直壓下來,才讓初見鴉驚覺那幾乎覆蓋住他的整個身體。
而自己無處可避。
初見鴉被迫仰頭,耳畔的紅流蘇一晃,紅水晶棱角反光晶亮。
身后是大片盎然清綠的春意,紛飛的花瓣深深淺淺,半空繚繞飛舞。
“喂”
郁宿看著初見鴉的眼睛,心想紅眸可真漂亮。
想親。
但是不該是在這里,眼睛、唇,這些初吻固然也應該是他的,確鑿無疑,但他所能聯想到的親一口初見鴉的場景,只與萬人空巷、流光溢彩的舞臺有關。
其他任何在監控不見的地方,都是搶先一步,罪無可赦的瀆神。
一點點壓抑,一點點痛苦。
心臟還在又酸又麻地跳,但看見初見鴉的時刻,奇異地像被棉花糖堵塞一般平靜下來。
郁宿低下臉頰,用唇輕輕碰了一碰初見鴉墜著長流蘇的耳垂,極盡虔誠。
初見鴉的話語被突如其來的吻吞了進去。
有些克制與沉郁的一個吻。
上一秒的冰甜還未散去,初見鴉錯覺自己嘗到了泰綠薄荷的味道。
冰淇淋的甜味轉瞬即逝。
輕輕一碰的吻也轉瞬即逝。
因為初見鴉毫不客氣地直接推開了他。
手頓了一頓,直接上移,從郁宿的肩膀移到臉頰,貼著他的臉將人向后推去
“你做什么”
“抱歉,cro。”
郁宿微微歪頭,將柔軟臉頰在他的手心蹭了一蹭,眨一眨香檳色的眼眸,眼里軟而無辜,毫無攻擊性的柔軟神情。
啊,為什么就不愿意好好珍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呢,cro。
真令人苦惱啊。
他甚至第一次用上kg的稱謂。
“kg會原諒我的吧”
初見鴉沉默一會,發現自己就算天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得寸進尺。”
遠處,兩道熟悉的身影推開自家樂隊訓練室的門,一般路過。
路過的謝知柬“cro之前和我說,下次二選過門位置的音可以做一個弗里吉亞音階或者洛克里亞音階,他喜歡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