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霧沒有掙扎,綁著他手腕的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處理,密密麻麻的小尖企圖穿透他的皮膚,令人感到疼痛。
但也還能忍受練氣期好像就是淬煉身體,前三層對應著體表,而正好他練氣四層。
第一次感受到練氣四層的好處,嘴角微微笑起。
這一抹笑容無疑是好看的,漂亮的,但卻與壓抑的環境格格不入。但于家杰見孔笙霧沒有害怕的吱哇亂叫,反倒笑著,心里極其不爽。現在只有孔笙霧的恐懼、悔恨和痛苦能讓他心生喜悅。
“拿癢箭來。”于家杰胖的快只剩一條縫的小眼睛里散發著陰狠惡毒的光芒,想要把孔笙霧撕碎碾爛。
滿是肥肉的手伸出來,立馬小廝就從墻上的儲物袋里取出一把弩箭來,恭敬地放到于家杰的手上。
他看起來對手中的東西挺驕傲孔笙霧像一個旁觀者一般冷靜沉著地觀察著,沒有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直到于家杰手中的箭射出,孔笙霧的瞳孔瞬間睜大,其它物體都在眼前消失,只剩下這個稍顯圓潤的箭頭。
躲閃是本能,孔笙霧偏頭躲了過去,正要松口氣,卻見于家杰嘴角揚起了陰險的笑。
“啪”的一聲,明明是一種很細微的聲音,孔笙霧卻聽的十分清晰。
那是在右肩附近,箭被防御型靈器抵擋。但在孔笙霧看不到的地方,箭頭破碎,炸成一片黑霧,附著到了孔笙霧的右肩。
緊接著,巨大的癢意席卷而來,就像密密麻麻的多足蟲在皮膚上爬來爬去。就連咬都不是,單純地用長毛了毳毛的足肢爬來跑去,癢的要命。
沒有任何致命的傷害,只是讓人難以忍受。
孔笙霧下意識地縮動肩膀,來回扭動,企圖緩解這種令人頭大的癢意。手腕上被鎖鏈上的尖刺穿破,沁出一滴滴血珠,但帶來的疼痛卻抵消了肩膀上的癢。
雖是飲鴆止渴,但卻無法制止自己。
尤其是隨著中箭的地方越來越多,全身都在發癢,孔笙霧的腦子癢成了一片空白,甚至開始主動轉動手臂,讓手腕在鎖鏈的尖針陣中來回滑動。
血肉模糊,鮮血順著手臂滑下,但因為算是主動受傷,裝配的防御性法器都沒有自動觸發。
于家杰桀桀笑了笑,還沒有人能頂得住他這套組合拳。
“往水里加料。”于家杰把弩箭隨手扔到了附近小廝懷里,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劉宣平看看于家杰,又看看掙扎著的孔笙霧,心有余悸,屁顛屁顛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加料是加什么東西,劉宣平在心里嘀咕著,嘴上卻又開始奉承起于家杰。他能當個鳳凰男,嘴皮子功夫還是不錯的,既哄得了男人,又哄得了女人。
另一邊,早早醒來就怕孔笙霧又偷跑的顧意星看到屋里沒有孔笙霧,不滿地晃了晃正在打坐的吳嘉澈。
“師侄,你怎么又讓小五偷跑了”
吳嘉澈的身體仿若磐石,一點沒被晃動,他運行完一個周天才慢吞吞地睜開眼,“他昨夜出去的。”
顧意星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不至于吧,為了躲我們半夜就跑出去”
雖然心里不爽,但顧意星也沒什么辦法,偶爾居然還反思一下昨天是不是自己搶食搶的太過分。
但是是孔笙霧帶自己破戒的,自己本來對美食沒什么執念,饞蟲都是他勾出來的,所以他應該負責。
理不直氣也狀,更何況顧意星都能把歪理掰成直的。
“那我們就繼續按計劃去玩吧,說不定一會兒就碰上了。等碰著了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師叔,愛護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