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淵糾正“那是監測,不是監視。監測已經結束,我不在落星臺。”
“哦。”覃昭想了想說,“既然我想你可以傳訊,那你想我的話會怎么樣”
奚淵沒有回答他。
血線逐漸暗淡,覃昭試著喚道“奚淵,奚淵冰塊臉,奚宗主”
手鐲毫無反應,血線在緩緩流動。
“不是吧,這傳送時間也忒短了。”
他“嘖”了一聲,兀自倒頭睡下。
一夜無夢。
次日早上,當他睜眼時,發現手鐲里的血線又凝固了。
一會兒動一會兒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吃完飯后,四支隊伍早早出發。
覃昭哈欠連天,坐在馬上東倒西歪。
徐庭光他們吃了昨晚的甜頭,將那群工人拴在自己隊伍旁邊,步步緊跟,防止其他隊伍的人和他們交談。
那對父女走在最后,時不時會落下一段距離,又趕上來。
中途休息時,皇甫季禮過來找覃昭,表情神叨叨的。
他壓低聲音說“師娘,我覺得你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覃昭滿不在乎“嗯哼”
“剛才我和黎箏去取水,路過那個劉根山旁邊時,小金豆突然炸毛吼叫起來,連續幾次,只要一路過劉根山,它就非常焦躁不安。靈獸對殺氣十分敏銳,這人一定造過殺業。”
覃昭關注點清奇“小金豆,你們給那弱貓起的名字”
皇甫季禮著急“師娘我承認我昨天看走眼了,要是劉根山真的是危險人物,那我們就放任他們跟隨一路他們人可比我們還多。”
覃昭斜睨他“我們和徐庭光什么關系”
“現在嗎當然是競爭關系了。”
“那你管那么多干嘛。”
“可是”
覃昭難得有耐心“考核是否要考鑒別好人壞人的能力徐庭光是否受到誘惑和蒙蔽,導致他無法看清壞人是否也是人,也需要保護”
一連三個問題,把皇甫季禮問懵了。
他喃喃道“好像有道理”
覃昭拍了拍他的肩“別管閑事。否則,我不介意少個隊友。”
如此行了一天,在第二天日落之前,總算到了雙臺橋鎮。
雙臺橋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前些年,鎮子上在大壩處修了一座大橋。
這座橋氣勢宏偉,貫通鎮子與北薊城的方向,極大程度促進了貿易商賈,后來淙帝大筆一揮,親自改名雙臺橋。
從城門口開始,人就多了起來。
關卡處,全是進城的隊伍,有商人小販,有拖家帶口,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這里人煙興盛,看上去并不像鬧鬼的樣子。
覃昭看著檢查通關文牒的士兵,微微皺眉。
皇甫季禮見他停下,問道“怎么了”
覃昭說“為何全是進城的,沒有人出城”
他對人間的規章制度不甚了解,不知是否有特殊原因。
路過的老叟聽見,笑著說“公子有所不知,城門戌時落鎖,這附近沒什么大村鎮,鄉野路上野獸又多,所以基本只進不出。”
老叟慈眉善目,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老人家。
覃昭看了看他老態龍鐘的臉,笑笑沒說話。
“多謝老人家,請問你可知道,這鎮上哪家客棧比較好”皇甫季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