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山抱頭喊道“道長你也是修道之人,殺了凡人必將積攢罪孽,損害功德,難道你不想成仙嗎”
徐庭光愣住,手停在半空中。
他說的確實沒錯,在任務中殺害壞人,是不會扣積分的,但會影響修行。
尤其是對劍修來說,他們本就殺孽重,更需要積攢功德。
大家都憤怒不已,卻又拿他沒辦法。
徐庭光踹了他一腳“滾,永遠別讓我見到你。”
劉根山見狀,趕緊麻溜地騎馬離開。
覃昭嘴里叼了根草,嘲笑地“嘖”了一聲。
弟子們臉色都不好看,一臉陰郁地再次上路。
夕陽西下,落日鋪開絢爛的余暉。
劉根山終于徹底放松,慢悠悠地策馬往北薊城趕。
他掂了掂手里的錢袋,嗤笑不已,什么因果報應,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世間根本沒有現世報,一個人的命生來就是定好的,做再多善事,不會有額外收獲,做再多惡事,也不會有額外報應。
這是他剛一出生,劉郎就告訴他的道理。
神明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與其苦苦修行,不如走捷徑獲得長生。
他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比那些修道者通透得多。
正走著,忽然看見前面出現一個人影。
少年人坐在石頭上,翹著腿把玩手中的柳葉刀。
他旁邊臥著一只巨大的猞猁,偶爾暴躁地用鼻子出氣。
劉根山私下玩的花,男色女色都好,現在脫離危險,自然起了額外的心思。
“小道長,你是路過的嗎要不要和我一塊兒去北薊城”他笑著晃動錢袋,“我可是有很多錢哦,定不會叫你這樣的美人受苦。”
覃昭手指靈活,柳刃在他指尖繞來繞去,散發出銀色光芒。
他托著下巴,語氣天真“你那錢袋里裝的,是金錠子,還是銀錠子”
劉根山一聽有戲,更來勁了“當然是金錠子,你要是想要,等到了北薊,金山都少不了你的。”
覃昭揚起嘴角“我喜歡金子,你全給我吧。”
“現在嗎”劉根山舉著錢袋,有些猶豫。
這些是他一路的盤纏,金山什么的也是吹牛罷了,他當然不會全給覃昭。
覃昭說“嗯,現在。”
“這哥哥我路上還得吃飯住宿,先給你一半怎么樣”
覃昭“沒關系。”
劉根山一喜,剛要上前,只聽他幽幽地說“你死掉,就全是我的了。”
剎那間,柳刃飛出去,齊刷刷切掉劉根山的一雙腳,他瞬間倒在地上。
刀刃速度太快,寒刃凝血,過了好幾秒,劉根山才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他叫得太慘,驚動了滿林飛鳥。
那雙斷掉的腿露出骨肉,噴泉一樣往外冒血,很快浸濕了土地。
覃昭笑嘻嘻地看著他,從容收回柳刃,在猞猁毛上擦了擦。
劉根山涕淚齊下,哭喊道“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你會修行盡毀的”
覃昭說“毀就毀咯,又不扣分。”
劉根山呆了一秒,繼續抱著腿哀嚎。
覃昭撓了撓猞猁下巴“是不是餓了慢點吃,別讓他死太快。”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劉根山驚恐大叫。
覃昭轉過身,愉快地拋起錢袋,打開嗅了嗅金子的味道。
身后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和猛獸進食的聲音。
他嘴里哼著歌,手上纏著那串人骨念珠,走向夕陽漸落的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