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男同學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回憶“還記得高一開學第一天,我前排那傻逼以為燦燦是外國交換生,見到燦燦第一句就是nicetoetyou,我燦哥和他說了一上午英語。然后下午語文課,燦哥站起來讀課文,一開口比他的上海普通話還標準。”
“哈哈哈,燦哥就是外表看不出來,其實心眼也挺壞。”
有人跟著感嘆“以為高中那會兒就是燦燦的顏值巔峰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大的發展空間。”
當年的學委嘆息“果然如我七年前所料,最后燦燦還是卷到博士圈了。”
“卷燦燦繼續卷”已經有點喝醉的女同學揮了下拳“卷死博士圈”
周末店里人多,民謠歌手在臺上彈吉他,手邊的小桌上放著鄭星洋剛讓服務生送去的一杯酒。
江云燦本來就話不多,懶洋洋靠著椅子,在扶手上曲起手指撐著下巴,有一句沒一句聽著同學們的談話,望著臺上輕聲哼唱的歌手。
不遠處的女同學湊在一起說笑,下意識同時看向江云燦的方向,目光隨著談話的聲音一起停止了幾秒。
男生戴著一頂米色漁夫帽,穿著休閑隨意,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高高的鼻梁,清晰的下頜線,松弛微曲的手指白皙修長。
他眼眸是非常美麗的海藍色,像浮著碎冰的極地淺洋,炎炎夏日的一片清湛冰泉。
即使已經畢業多年,已經是各行業白領的女生們還是保留著最初的少女心,對校園時期的優秀男生保有難以壓抑的心動感。
幾秒后,江云燦慢慢眨了下眼。
努力撐了一會兒,江云燦沒忍住困意,眼睛慢慢合上。
“怎么困成這樣”鄭星洋在旁邊看見,問他“在飛機上沒睡”
江云燦揉了揉眼睛,試著清醒一些“睡了,還是困。”
鄭星洋都不用問。
從小學到高中,他和江云燦少說也有十幾年交情。以他對這家伙的了解,能讓江云燦這么缺覺的原因,只有上進。
鄭星洋看著身邊犯困的人,眼神逐漸慈愛,有了一種心疼高三兒子的心情。
在鄭星洋的印象里,從他認識江云燦,這家伙就是個超人。小學、初中、高中,江云燦的學習成績一路拔尖,各種競賽拿獎拿到手軟。
作為概率只有百分之一的罕見藍眼中外混血兒,江云燦本就在人群中特別顯眼,又是曬個老爸就能秒變網紅的大企富二代,當時在本地的有名程度可怕到只要提起一中江云燦就是沒人卷得過他。
高中畢業后,江云燦出國留學,在國外依舊很拼。剛滿二十六歲,就已經建筑學類博士畢業。
大家喝喝聊聊,活躍的氣氛和高中剛畢業幾乎沒什么區別,忽然有人問“燦哥,回來后有什么打算”
江云燦轉去視線“先休息一段時間,考慮開個建筑設計公司。”
提起建筑設計,難免有人提起那位去年剛拿下國際建筑設計最高獎項,最近名聲正盛的天才建筑師。
旁邊人順著提了一嘴“對了,蔣青嵐學長的公司好像也在上海吧”
江云燦抬了下眼皮,又自然地落下視線。
馬上有女生搶答“對,他的公司也在上海。”
“害。”坐在隔壁的男同學咂嘴“就去年蔣青嵐剛得獎,熱搜上正爆那會兒,我跟別人說他是我親學長,都以為我吹牛逼呢。”
“哈哈哈,正常。”那位迷妹解釋“聽說蔣青嵐學長上學那會兒經常逃課,出席率極低,去學校也就是在后排睡一整天,都畢業了同班同學也沒見過他幾面。”
有人補充“牛逼就牛逼在,人家就是上課睡覺,也能回回考進學年前三。”
“別說了,他這種就是純純的天賦流。”
“燦燦,趕緊開公司卷起來”有人拍了拍桌子,不服道“咱們上進派決不能輸,下一個獲獎的必須是你”
一圈人正鬧哄哄,鄭星洋在旁邊嘖了聲。
江云燦把頭轉過去,見他摸著嘴唇上的小干皮,看起來有些焦躁。
以為他遇到了什么麻煩,江云燦問“怎么了”
鄭星洋“嘴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