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有多慫,而是他意識清醒后就很快發現自己這一世的身體有些營養不良,今年已經十八歲即將成年的他身高才剛剛一米七,目前又面臨即將繳納高額學費導致快要斷糧的悲慘人生,二十歲之前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能再竄一竄再加上他的顏值偏偏和前世一樣高,實在是不太安全。
李蔚然心中的念頭紛雜卻也不過一閃而過,跟著劉明來到了此時狗哥所在的早點攤。
狗哥面前放著個碗,里面還有半碗香飄四溢的餛飩,旁邊的竹編小盤子上擺著一根半的油條、半個油酥燒餅,一旁的小碟子里放著個被咬了一口的茶葉蛋,餛飩的另一側還有半籠屜小籠包。
這一幕成功地讓李蔚然再度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只覺雙眼都有點冒綠光,為了避免被狗哥當成想要對他圖謀不軌,李蔚然十分識趣地垂下眼皮,跟著身邊的劉明一同恭恭敬敬地叫了聲“狗哥。”
賤名好養活,這一真理無論是在李蔚然的前世還是今生,似乎都是廣大人民群眾所信奉的真理,所以狗哥不但不以這一稱呼為恥,反而還有點洋洋得意的感覺。
他正眼看也不看劉、李兩人一眼,慢條斯理用特別裝逼又斯文的動作干掉剩下的半碗餛飩、半屜小籠包、一根半油條,多半個茶葉蛋,哦,茶葉蛋最后他是夾在油酥燒餅中兩口干掉的,即便吃得兩腮鼓脹,但依舊地翹著小手指,顯得那么的裝逼和有范,優雅、實在是太優雅了
吃飽喝足后他抬起大油手擼了擼頭發,這才斜了眼兩人,鼻子里哼出一聲。
劉明似乎之前見過這人,此時笑著對他介紹“狗哥,這就我發小,然子,跟我同班同歲,狗哥,不知道之前那事”
狗哥似乎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明天早上六點半,十二條街跟老楊樹街交口,過時不待。”
劉明似乎愣了下,咬咬牙繼續笑著低聲問道“那個不知道這回出去多長時間狗哥,我倆臨畢業,那個高考還”
狗哥冷笑一聲,似乎因為知道這兩人都是毛頭小子,還沒受到過社會的毒打,所以反而好心情地多說上幾句“一禮拜,要我說你們到時候考不考的都沒什么所謂。除非你們畢業之后就進工廠,一輩子吭哧吭哧的就只盯著眼前那幾個破部件。或者有點本事進正經高校,將來在辦公室坐到痔瘡發作、天天加班加到過勞死、跑業務喝到胃穿孔。”
說到這里他再次冷笑了一下“或者考進什么專業探索學校、回頭跟著學校組織的團隊出去探險呵呵,你們只要出去過兩三回,就知道那些跟著學校組織的團隊、畢業后簽訂了大企業出去探險隊的隊伍是個什么德性了。行了,我也不多說,只要你們有膽、有魄力,跟著隊伍出去兩回就懂了。”
說罷,他再次擺擺手,不耐煩地表示讓兩人離開。
劉明這才有些失望地拉著李蔚然一同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劉明的表情和來時已經非常不同了,聲音中也帶著點喪,說話唉聲嘆氣的“唉,我現在都不知道靠不靠譜了明天就出去”
倒是李蔚然還好,這種人的李蔚然前世見過、也聽說過一些,區別只是這些人從事的職業、所處的位置有所區別而已。他此時在認真思考的是狗哥剛才話中透露出來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