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餛燉的雞湯聞起來很香,餛飩皮薄得透亮,看著就好吃,但是另一份炒面更不錯,黃的炒面,紅的牛肉絲、白的豆芽、綠的油麥菜,色澤誘人,翻炒的火候恰到好處,炒面不干也不濕黏,一打開,鍋氣撲面而來。
黎楓咽了口口水,知道易消化的雞湯餛飩才是他的,認命地拿起勺子。坐躺著的姿勢,既不舒服,也不方便吃東西,動作大點,胸口就會作痛,他一勺一勺吃得艱難,才吃小半碗,就出了一頭汗,一半是熱的,一半是痛的。
祁衡屹午飯、晚飯都沒吃,只用五分鐘就把那份炒面吃完了,看黎楓拿勺子的手在發抖,擰開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放下瓶子,站到床邊,拿過黎楓手里的勺子。
祁大隊長活了32年,就沒伺候過人,沒經驗,黎楓嘴里的餛飩還沒咽下去,勺子就又湊到了他嘴邊,吃得他嘴忙舌亂,胸口一抽一抽地比他自己吃還疼,把嘴里的餛飩咽下后,忍不住控訴道“你是喂飯還是虐待”
祁衡屹無聲地在他的嘴和碗之間掃了一眼,有什么問題嗎
黎楓放棄解釋,糾結地看著還剩小半碗的雞湯,雞湯很好喝,他想喝,但是他現在已經有尿意了,怕喝多了雞湯憋不住。他能下床,但走不快,而且每挪一小步,都像有無數根針扎在胸口,廁所能不上就不上。
祁衡屹“還吃嗎”
黎楓猶豫了一下,“不吃了。”
祁衡屹看出來他其實還想吃,把勺子給回他,自己端著碗,把碗放到他易舀的高度,“這樣行嗎”
從和他認識起,這人做什么都是一副胸有成足,淡定自信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不確定的表情,很新奇。
黎楓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舀了一個餛飩放到嘴里。
等黎楓把雞湯和餛飩都吃完,祁衡屹把打包的碗筷收拾了,拎著去外面,扔到大垃圾桶。拉完垃圾,接到了祁晴的電話。
祁晴“在忙嗎”
祁衡屹拿著手機,細聽了一下對面的背景音后,腳步一轉,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沒。”
祁晴“吃晚飯了嗎”
祁衡屹“剛吃完。”
祁晴“吃的什么”
祁衡屹“炒面。”
也就祈晴能這么和祁衡屹聊閑話,要是換了別人,祁衡屹已經把電話掛了。
祁晴“說到炒面,好久沒
吃了,感覺餓了。”
祁衡屹你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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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晴頓了一下,“我在老宅。”
“嗯。”祁衡屹接通電話的時候,從她電話背景音聽到一個堂親的聲音,猜到了她在老宅,也知道她現在什么心情,所以耐心地回應她一個個無關痛癢的小問題,“我去接你”
祁晴“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準備走了。”
祁衡屹“嗯,早點回去,有事給我電話。”
祁晴“好,掛了。”
和祁衡屹聊完,祁晴深呼一口氣,敲開了書房的門,“爸,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祁遠松做了兩次心臟手術后,現在身體大不如前,但一言堂的態度卻比以前更甚,“你還知道我是你爸,我還以為你們姐弟當我死了。”
祁晴看了看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