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上樓,每個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思,但誰也沒表現出來。
幾人來到總裁辦公室,途徑秘書室,褚行宵四處打量一番,卻沒看到池湛,猜測他可能是去其他樓層辦事了。
岑遲給他看病,見他臉色泛著不太正常的紅,便拿出一支體溫計,讓他夾著,自己則是暫時離開了辦公室,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周宴行則是沒搭理他,對著電腦不知道在干什么,裝模作樣的老男人。
褚行宵百無聊賴,拿出手機,正好有個借口可以給池湛發信息,還沒發,發現他加的一個公司內部群里消息99了。
褚行宵
不小心點了進去,隨后看到了池秘書的字眼。他一頭霧水,正往上翻消息,卻聽周宴行道“你在白公子舉辦的生日游輪名單里。”
褚行宵猛然抬頭,發現周宴行正看著他的手腕,更確切地說,是看著他的腕帶。
那一刻,褚行宵的心往下一沉,但聲音依然輕松“是啊,他邀請我在游輪上進行表演,這件事情是經過公司批準的,沒說不可以吧。”
“當然可以。”周宴行笑了笑,然而這笑容并不含太多友善的意味,“但很奇怪的是,本該你進行表演的節目,最后臨時換人上去表演,為此還賠了一筆違約金。你是我公司的藝人,你無故離場,我需要你對此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距離游輪事件已經過去了數天,關于那天的神秘人,線索似乎已經斷了,但在排查當天所有異常情況時,周宴行發現了這一疑點。
實在太巧合了。
正好是池湛失蹤的那段時間,褚行宵也不見影蹤。
這兩人在之前毫無交集,甚至連聯系方式都沒有,卻在那次事件后,池湛的舊鄰居搬走,新鄰居又恰巧是褚行宵。
唯一讓周宴行不能確定的,是對方的動機。
褚行宵道“那天不太舒服,請了假在屋里躺著,這也不行么”
那天周宴行要求排查的時候,并沒有查到褚行宵,或許是遺漏了,而那么多天之后,就連證據也已經不夠明顯。
包括那段錄音。
褚行宵與錄音里那人的聲音差得十萬八千里,但調查資料里顯示,褚行宵學過配音。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么
周宴行“腕帶取下來。”
褚行宵沒動“為什么”
“你知道原因。”周宴行道。
咬傷,沒那么快好,尤其是池湛當時為了給對方留下痕跡,力度不輕。
哪怕現在只是淺淺的痕跡,也已經足夠了。
褚行宵的手搭在腕帶上,遲遲沒動。
周宴行則背靠辦公椅,耐心地等待。
休息室的門半掩著,并未關好,池湛從一開始的昏昏欲睡,到聽到褚行宵聲音,都很迷茫。為什么非要把褚行宵帶到辦公室來看病直到聽到現在,他才忽然間意識到了周宴行的用意。
難道周宴行懷疑,那天在游輪上的神秘男人,是褚行宵
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原因。”褚行宵的聲音在長久停頓后再度響起,非常困惑,又傳來一陣咳嗽聲。
繼續演。周宴行心底冷笑,我倒要讓池湛看清楚,你究竟是個什么不懷好意的東西。
褚行宵遲遲沒有動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僵持中,岑遲回來了。
“剛讓人帶了幾包感冒藥。”岑遲溫和的聲音道,“經常咳嗽或許是肺熱,這種藥或許有效”
“時間到了,把體溫計給我。”
聽到這句話,褚行宵似乎松了口氣
,隨后低頭取出體溫計,遞給岑遲。
岑遲一手接過,另一手卻是扣住褚行宵的手,趁他不注意,將腕帶從手腕取了下來。
聲東擊西。
褚行宵顯然沒想到還能這樣,更沒想到這醫生居然和周宴行是一起的
“欺騙可不算什么好手段。”岑遲微笑道,然而視線落在褚行宵的手腕,卻是一滯。
在被腕帶擋住的部分,留有刺青圖案。
是只纏繞著絲帶的蝴蝶,在花束間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