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讓周宴行把衣服先換下來,自己則是到衣柜里找衣服,忽然間翻到了上次周宴行借給他的黑襯衫,已經送去干洗過了,這下正好,派上用場了。
池湛拿了衣服過去,周宴行已經脫了上衣,丟進洗衣機里,好整以暇地等著,池湛正看一眼,眼睛忽然被人捂上了。
“別看臟東西。”褚行宵小聲道,“我來給,哥哥你先過去吧。”
池湛哭笑不得,褚行宵把他推出去,池湛也不好說什么,只得暫且到廚房看看進度。
只有戚頌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正在輕輕撥弄一只黑白相間的小貓,那是圣誕節那天送給池湛的手爐,池湛在客廳看電視時會用一用。
見池湛出來,戚頌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并沒有什么情緒,但不知道為何,池湛覺得有點心虛。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嗎”戚頌問。
池湛“嗯也可以這么說。”
池湛正要去廚房,戚頌卻起身,跟著他一起走,池湛愣了愣“不用打下手了,已經不需要”
“想跟你多待一會。”戚頌眸光淺淺,淺色的瞳中映出池湛的模樣,“可以嗎”
池湛“當然可以。”
他根本不能對seven說不。
廚房里,岑遲正在忙碌,鍋里的水咕嘟咕嘟地沸騰,五個人的份,還是要多下一些。
讓岑遲過來煮面,池湛身為主人也著實不好意思,上前道“我來,你去休息吧。”
岑遲微微笑了笑“已經差不多了,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嗎”
隨手灑下一把面,岑遲的嘴角也始終淺淺勾著,側臉的輪廓近乎完美,戴著金絲眼鏡,則文質彬彬,溫潤如玉。
做飯像一副縹緲如云的畫般,優雅美好。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表面。
岑遲又看了眼戚頌,眸光微黯,鏡片則在陽光下微微反光,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卻令池湛心生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岑遲的下一句話就是
“你是阿湛的男朋友吧,我經常聽他提起你。”
池湛“”
他沒想到,岑遲居然就這么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阿湛
從剛才開始,戚頌便始終覺得,這個稱呼,似乎有些太親密了。
聽池湛說,岑遲是醫生,之前的腰傷便是他治好的,然而戚頌本能地不喜歡這個人。
戚頌面上沒有露出過多表情,只點頭,“嗯”了聲,只有在望向池湛時,眼中才會帶上溫柔的表情。
岑遲輕
笑“前段時間,我跟阿湛”
池湛“面是不是煮熟了再煮就不好吃了,撈出來吧。”
這聲打斷實在突兀,岑遲不再說話,只意味深長地看了池湛一眼,隨后轉身,開始撈面。
戚頌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在岑遲的停頓之中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池湛“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