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成為
「不不是那個名字」
「我名不知」
六目鬼在眾目睽睽下隨手扔掉手中獄卒,手臂卻速度極快地接住被拋在半空的半截舊竹節,無視了地獄眾鬼哀嚎聲,忽然用手插進自己的胸膛,伸進去心肺尋找什么。
“面無表情做這么恐怖的事啊”把心都剖開了唐瓜大氣都不敢喘,把又有了靈感的茄子拽緊不讓他因為泛濫的藝術細胞而成為死在團建的第一個鬼卒。
「異物
難受」
手指翻攪臟器,六目鬼拿出了目標,低頭看到掌心靜靜兩截斷笛,其中一截是他剛掏出來的,二者沾染的紅色都是他的血液。
「不認識。」
隨手要扔掉,但那斷笛卻像黏在手上,手掌不自覺抓緊,他不理解,只能順著直覺又將其融進血肉。
不過被別人撿到的那段他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才藏到了更深的地方。
等他看清自己的手臂時好像愣住了,不管周遭一切動靜,足足愣了十秒。
思考不能小手自己該是這樣的大小嗎
“比預想的時間短,果然今年的大家缺乏鍛煉了啊。”
攜著惋惜語氣,巨大的陰影覆蓋六目鬼,他回頭看見了那人的膝蓋部位,愣了一下立即仰頭,一張額頭正中長著角的臉面無表情摸著下巴看他,眼神中或許有情緒,他無法理解。
六目鬼不適應被居高臨下的視角,而且身穿黑紅配色的衣物讓他極為不適,看這個人的身軀時只能看見濃重黑氣纏繞,看久了卻窺見黑暗的內核有一簇盛烈的火焰燃燒,難以忍受于是做出反應,揮出木刀。
幾千年都是穿著紅邊黑浴衣的鬼燈不知道因為衣物顏色被討厭了,以手臂直接擋下第一擊。
第二刀遲遲不至,他揣著手冷臉注視對著斷成幾截的木刀發呆的六目小鬼,心里掏小本本記錄原來使用便利的地獄全套刑罰會有這種副作用,激發了靈魂的自我保護機制還是軟弱所致呢
刑期到了真可惜,千年都難遇到一個看好的鬼魂,以后還會再有嗎。
鬼燈想起百年前終于在三途川迎來黑死牟的那一天,恨意與威勢俱存的六目惡鬼之魂獨身緩步而來,異形之利刃「虛哭神去」伴于身側,奪衣婆不敢上前動其衣物,僵硬地求助自己,懸衣翁更是早已溜之大吉。
他只道“可讓地獄好等,鬼。”
而后閻魔大王觀其四百八十年生平,審判鬼時所用之名并非黑死牟。
時至今日、此時此刻,地獄鬼神再次對同一靈魂宣告
“繼國巖勝,無罪了。”
而巖勝的視野里出現一團白光,向他匆匆而來。
彼世六目之鬼掙扎破出油鍋之時
現世,禪院主宅,禪院家第二十六代當主的第二個兒子誕生了。
不哭不鬧,異于常人,左額印著火焰般的怪異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