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張起靈已經不再溫和,他渾身戒備,隨時都有可能做出反應。
張起靈不是那種在行動上拖泥帶水的人,他面對的敵人往往窮兇極惡,所以一般不做什么刺探或是多余的考慮就直接動手,利落得很。
顯然,崔宛喬不知道眼前這位白嫩的小哥,曾徒手從血尸脖子里撤下過貫穿全身的神經中樞,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身處危機之中了。
張起靈的眼神變得異常的冷酷,他正在壓抑那種即將爆發的情緒。
“別再靠近我。”張起靈發出警告的低吼。
崔宛喬眨眨眼,盡量平息那股被無情拒絕的慍怒,她故意用難得甜蜜的口吻循循善誘般對他慢聲道,“我也不打算跟你發展什么長期的關系,就一個晚上,怎么樣或者如果你覺得還不錯,也可以兩個晚上,反正你打算長租。”
崔宛喬剛打算開口再說些什么更引人遐思的話,就見張起靈扔掉手里的東西,快速地從她身邊側身跑出了臥室,崔宛喬站立的兩邊都沒有留下太多空余,然而張起靈奔跑時完全沒有撞到她,連輕微的刮擦都沒有。
很快,崔宛喬聽到了關門聲,等她反應過來后也迅速跑向樓梯口,她發現張起靈已經出門了,前后沒有用到5秒鐘。崔宛喬注意到張起靈剛才并沒走樓梯,而是直接從過道的護欄上往下跳的,地板上有兩個新踩的腳印。
他這是被嚇到了嗎
崔宛喬啼笑皆非地想,
她快步走下樓,把門打開,屋外只有路燈的光亮和初夏的晚風帶來的舒適涼意,偶爾有兩個保安打著電筒騎著電瓶車在不遠處例行公事地巡邏。
崔宛喬本來想關門的,但是考慮片刻還是拿著鑰匙出門在小區周圍溜達了一圈,時不時地呼喊著張起靈的名字,她遇到巡邏保安的時候,也順便問問對方有沒有看見個光著膀子的年輕男孩兒跑過。
“崔小姐,你家進賊了,要不要報警”保安問。
崔氏夫婦在這個高檔小區住了差不多20年,幾乎每個保安都認識這家人,因為是教授,又是學術界的大佬,崔宛喬一家一直都很受尊重。
“沒有,是,呃,我和男朋友吵架了。”崔宛喬隨便編了一個理由保安就信了。
她沒有找到張起靈,一個小時后回到家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她有些沮喪地想,這段再續的艷遇估計是泡湯了。也許人家真的只是想租個房子,賺點生活費,而自己剛才的露骨舉止讓對方難以招架。
二樓臥室的地板上還躺著張起靈離開前的枕頭與被單,崔宛喬將它們撈起來隨手丟上床,很快看到張起靈來時穿的衣服和另一件襯衫與毛巾放在一起,崔宛喬懊惱的想,他剛剛原來只是打算去洗澡,而不是故意裸露。
一柄用黑布包裹的長物件吸引了崔宛喬的注意,印象中,這好像是吳邪交給張起靈的,他一路背在身后。看起來這東西對他似乎也不重要,張起靈離開時,都沒想把它帶走。
崔宛喬準備把長柄拿到客廳的門口放著,萬一張起靈回來取的話也方便。
她沒想到黑布包裹下的硬物如此沉重,崔宛喬單手根本連拿都拿不起來,她嘗試用兩只手去抬,也只輕微地讓那東西有點小動靜。
就像被什么東西給牢牢地固定住了似得。
“什么東西”崔宛喬好奇地把裹在外面的布扒開,
那是一把周身銅黑的長刀,她的目光立刻被古刀吸引過去,崔宛喬立刻下定判斷,這是古董,還是非常值錢并且稀有的那種。她幾乎馬上得出,黑色長刀出自元代的某個地位顯赫的將軍之手的結論,也許是更早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