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喬幾次想要逃跑的心思,似乎都被對方察覺了,他或許需要她,但惹怒瘋子的下場可能會很糟糕。陳文光的眼神如同惡鬼,只要崔宛喬付諸行動,他就會采取極端。
他們走了很久,崔宛喬粗略計算了一下,大概是12個小時,中途,她又故意拖延了一會兒,雖然不抱希望,但崔宛喬還是想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
直到她的兩條腿快要失去知覺,陳文光才停在一道石門前,他指示手下摸索石壁,很快便找到了開啟門洞的機關。
他們走進一間隱蔽的墓室,陳文光又吩咐手下點燃了墻上的油燈,那駕輕就熟的狀態,仿佛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樣。
到底是盜墓世家出生的,雖然身負重傷,卻依然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達成目的。
“這里是崔家人的藏金庫,看到了嗎,到處都是寶貝,每一樣都非常值錢,隨便賣一件,你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了。”陳文光一邊挪動獨腳,一邊走向放置冥器的地方指了一下,不知是給手下說的,還是在向崔宛喬解釋。
那手下原本還死氣沉沉,看到四周滿目的古物和玉器,頓時兩眼放光。
這或許就是他不要命也跟著陳文光來此的原因,他是隊伍里唯一存活的人,能分到的東西,非常多。
陳文光讓打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金色的棍狀物,他用繃帶將棍子纏在受傷的腿上,他纏得很緊,繞了好幾圈,直到繃帶全部用完才罷休。陳文光跺了跺腳,棍子穩穩地跟他的大腿粘在一起,雖然比不上自己的退,但至少走路不是問題了。
那打手見此情形,也不再顧念上下尊卑,扔下陳文光就跑向金銀飾品的區域,不斷地把那些寶物往衣服里塞。
崔宛喬皺著眉頭,敢怒不敢言。
陳文光拿著槍,突然瞄準崔宛喬,后者一驚,就在崔宛喬以為自己就要吃槍子兒時,他抽出腰間掛著的九爪勾,對著自己的手下一甩。
九爪勾硬生生地打入對方的心臟,接著陳文光又抽出來,那人應聲倒地,鮮血將身下的冥器染上顏色。
崔宛喬瞪大眼睛,不禁駭然,她以為陳文光是用槍的,沒想到也跟張起靈一樣,更擅長冷兵器“你連自己人都殺”
“沒用的東西留著就是累贅。”陳文光把槍扔在地上,一瘸一拐地朝崔宛喬走過來,“不要害怕,小姑娘,我不會殺你,但你能不能活著出去,就很難說了。”
崔宛喬看了一眼尸體,那個人死不瞑目,斷氣前手里還死死地攥著寶貝“陳先生,你的傷勢很嚴重,不離開的話,會沒命的,我們一起走不行嗎”她試圖勸解。
張起靈說,陳文光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是來尋求長生的,一個怕死的人,總歸是惜命的才對。
“先把鑰匙給我。”陳文光沒有理會,只是干巴巴地說,他離崔宛喬已經非常近了。
崔宛喬不得不將從大理石塊內取出的玉佩放到他手上。
“我終于找到了,我終于找到了”陳文光將玉佩捧在手心,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比干尸發出的咆哮還要駭人。
崔宛喬覺得對方的精神狀態已經不正常了,她努力思考著脫身的辦法,這個時候崔宛喬迫切的希望附近能有個“粽子”就好了。
陳文光突然陰森森地盯著崔宛喬,他開口道“15年前,陳家派人跟蹤你的父母,想找到張家古樓的下落。他們都姓崔,我父親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崔家人,我們以為你的父親才是,后來知道,原來是你的母親。”他條理清晰地徐徐而道,“崔家是以女性為尊的。”
崔宛喬不知道對方為何提起舊事,但既然跟自己的父母有關,她便沒有打斷,視線瞄向被陳文光丟棄在一旁的槍。那種小口徑手槍,里面應該能裝6發子彈,崔宛喬印象里,陳文光用了兩次,不知道里面是否還有剩余。
陳文光喘了幾口氣,腿部的傷勢還是讓他開始力不從心了,但亢奮使他依舊挺立“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張家古樓,不過這不重要,古樓里有陳家想要的東西,那是張家人的東西,只要得到他,人就可以長生不老。”
“這跟崔家有什么關系”崔宛喬道。
陳文光齜了齜牙,斷腿的傷處逐漸傳遞出痛感“因為只有崔家墓,才有可以進入古樓的物件兒,你的父母當時也想研究張家古樓,但他們并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不受古樓影響,他們后來進去了,結果中了毒。”
崔宛喬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記得15年前,父母的確在醫院休養了很長時間,但那時候她還太小,并不了解原因,只當父母是生了重病“中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