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喬下意識地看向黑金古刀,刀身沒入墻體三分之一,張起靈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氣。
等她再望去門口,張起靈已經掠到小張哥面前,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便動起手來
他們的速度快得驚人,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動作,崔宛喬的眼睛完全跟不上“小心”
“崔家小姐。”有人打斷了她,“我們送你到外面先避一避,這兒太危險了,小張哥犯了錯,族長這會兒正收拾他。”
崔宛喬從來沒見過張起靈打架是什么樣子,他唯一動粗的時候就是半年前,崔宛喬趁他睡著驚擾到他那次“小心家具”她不知道該怎樣用語言形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該同情張海樓,還是擔心張起靈,或是心疼可憐的家具,“怎么才能讓他們停下來”
兩個人已經打到樓上,崔宛喬能清楚的聽到器皿破裂的聲音,張起靈赤手空拳不留情面,張海樓不甘示弱,嘴里的刀片打在金屬防盜網上,擦出駭人的火光。
一旁的張家人道“停不下來。”
崔宛喬被推了出去,她注意到防盜門已經從墻體中間裂開了。
來到院子,門外竟然還站著四個,崔宛喬略微吃驚,八個人的身高,體型沒有明顯的差異“你們也是張家人”
“這位是崔家小姐。”身邊的張家人對那四個人介紹道。
接著是詭異的沉默從他們身邊逐漸蔓延,屋內不斷地傳出各種物件碎裂的聲響,張起靈一定非常生氣,才會對那個張海樓拳腳相向,崔宛喬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是來接張起靈回去的嗎。”
八個人互相交換眼神,他們不確定是否應該告訴崔宛喬更多,她到底不姓張。
“算了。”崔宛喬這時候就覺得張海樓的滔滔不絕對于張家人而言多么難能可貴,“他們不能這么打下去,會驚擾到鄰居。”
她朝屋內快步走去。
“當心”
不知道是那八個人當中的誰喊了一句,崔宛喬剛一踏進房門,額頭正中一擊,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地上掉落下一個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掛件,是客廳吊頂的水晶燈上的吊墜。
崔宛喬仰倒下去,好在張家人及時扶住了她的背,崔宛喬捂著額頭,只覺得濕漉漉的,她把手拿了下來,掌心全是血。
正在干架的兩個張家男人戛然停手,張起靈撇下張海樓便朝崔宛喬飛奔過去。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屋子里很安靜,盡管客廳全是人,卻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張海樓的兩只胳膊脫臼了,腰椎有明顯的血痕,他被張家人抬到客廳的角落療傷,屋子里充斥著跌打油的氣味兒。
剩下的張家人在清掃打碎的家具,整個房子就像闖進來100條發了瘋的哈士奇,現在終于走了的那種滿目瘡痍感。
到處都是木屑和灰層,以及玻璃渣。
電器和音響也沒有幸免。
崔宛喬實在沒有精力去管別的事了,她暫時不想知道這個家被摧毀成了什么樣子。
崔宛喬的胳膊還很疼,額頭也舔了新傷,可她見到了張起靈之外的張家人,崔宛喬還是很高興的。
張起靈坐在床頭,面無表情地守著崔宛喬,他眼睛里含著很深的歉意。
“你們張家來的,挺能鬧。”崔宛喬摸了摸額頭上的紗布,幾小時前,一個懂醫的張家人替她的腦門縫了針。
“我叫他們小聲一點。”張起靈正準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