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為什么長得像吳邪,顯然張起靈是知道的,或者說,他以前不知道,但是現在什么都知道了,但他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崔宛喬。
崔宛喬已經習慣張起靈總是將那些張家的事避而不談,但這次,她心里多少有些在意起張海客來。
他好像和張起靈非常熟悉,甚至可以算得上親密的關系,其他張家人對張起靈大多是恭敬且遠遠觀望,只有張海客會主動接近。
自崔宛喬住進張家鎮,張起靈和張海客幾乎無時無刻都在一起,他們每天早上四點見面,在客廳用非常小的聲音交談些什么。盡管大多數時候,都是張海客在說話,偶爾張海樓也會加入進來。
崔宛喬這天離開吊腳樓的時候,張起靈只是叮囑她注意不要靠近森林,并沒有要跟隨的意思,顯然張海客比自己重要,或者說,在這個時刻,那個叫張海客的男人,對張起靈來說是很重要舊友。
其實崔宛喬很意外張起靈會在這個地方有朋友,他總是獨來獨往,即便是與吳邪和胖子在一起時都少言寡語,可當他面對張海客時,那種感覺與跟吳邪他們不同。
也許是因為,對方與張起靈來自同樣的年代。
崔宛喬朝張海客投去目光,后者回以吳邪似的笑容,像是故意誘導崔宛喬判斷失誤。
她皺了皺眉,想要去親吻張起靈,可又覺得不合時宜,張起靈像是看出崔宛喬的顧慮,打算起身向她走近,可崔宛喬轉身便出了門。
張起靈有些失落,他慢慢走到窗邊,注視著崔宛喬遠去的身影。
“能讓你動情,這位崔家小姐,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張海客忍不住問。
張起靈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那并不重要。
走出吊腳樓,崔宛喬踱步到河邊,幾個張家人看到了她,竊竊私語了幾句便離開了,崔宛喬都沒來得及打招呼,不過,她覺得張家人可能也不在意這些禮數。
崔宛喬注意到不遠處的,張起靈提到的森林,張家鎮三面環山,占地廣闊,那片森林面積是這片區域的三分之一,枝葉相當茂盛,卻并非果樹,只是普通的杉木。
崔宛喬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翻閱著帶來的書籍,她把一些關鍵的內容用手抄的方式記錄下來,崔宛喬帶了整整一個行李箱的參考書,這對她未來發表權威論文很有幫助。
不知道過了多久,崔宛喬感到身邊有一道影子,她把書和本子猛地一合,翻身站起往反方向退了幾步,直到發現來者是張海樓,崔宛喬才放下戒備。
“你警覺性還挺高的。”小張哥嘴里含著一支煙,沒有點上,他坐在離崔宛喬不遠的地方,帶著笑意說,“別緊張嘛,這里的人,都不會對你做任何不好的事。”
崔宛喬問“你什么時候在那兒的”
“我一直跟著你,你一坐下來,我就在這兒了。”張海樓笑了笑。
崔宛喬道“我現在是被監視中嗎”
“你怎么這么想”張海樓從襯衫口袋拿出一盒火柴,很快把煙點上,“我怕你無聊才跟著的,而且,萬一你迷路了很難辦,這地方可沒手機信號。”
“我不會迷路。”崔宛喬說,她重新坐下來,“我知道你年紀大,看誰都是小朋友。”
張海樓嘻嘻笑著“張家人的地盤,再小,也會迷路。”他指了指幾十米外的那片樹林,“那里全是機關,你要是溜達到深處,困死了也沒人知道。”
崔宛喬沒有被他的危言聳聽嚇唬住“拜托,我一個外人突然失蹤,先不說你們的族長馬上就會察覺,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會知道的。”
張海樓吐了一口煙“你這崔家小姐能不能有點兒大家閨秀楚楚可憐的樣子,這么直接的拆穿我,還怎么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