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風波過后,黑瞎子就變得積極主動起來,電話與信息越發頻繁,兩人的關系也漸漸親密。
這天,柳吟秋不小心被美工刀弄傷了左手食指,末端的指根有一道很深的劃痕。瞬間的麻木沒有使她立刻感覺到疼痛,然而血如泉涌,柳吟秋還是嚇了一跳,她立刻跑到水龍頭前沖洗,又擔心手上布滿的鉛灰感染傷口,她處理得小心翼翼。
手指逐漸有了刺痛感,接著是劇痛,看著大滴大滴的血不斷地掉進水槽里染出紅色,柳吟秋有一瞬間的六神無主。
還好黑瞎子幫柳吟秋收拾出租屋的時候給她備了一個醫藥箱,里面除了常規藥品,還有紗布和創可貼甚至是消毒的噴霧。柳吟秋捂著手指很快找到了救命藥箱,翻出了紗布以及印有輕松熊的創可貼,笨拙的處理著傷口。
盡管柳吟秋已經痛的眼淚都出來了,但她還是因為黑瞎子給自己買的創可貼是輕松熊的圖案而感到好笑。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柳吟秋歇了兩秒走過去,來電顯示是“齊先生”。
這是最終確定后的備注。
“大藝術家在干什么呀”黑瞎子在電話那頭笑呵呵地問。
“在接你電話。”柳吟秋回答他。
“接我電話之前在干什么呀”黑瞎子的聲音聽起來很快活。
“搞創作。”柳吟秋說。
“又搞創作,你怎么不想著搞我呢”黑瞎子道。
“有搞你的一天。”柳吟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從認識到確定關系,兩人已經交往半年多了,自從推心置腹地談過一次,他們的關系可謂突飛猛進。
手也牽了,吻也接了,就差上床了。
黑瞎子確實從來沒有勉強過她,也很少在這件事上跟她較真,但黑瞎子總歸是男人,和女朋友親密久了,自然想要更進一步。
“那我等著啊。”黑瞎子道,他知道柳吟秋不愛聊這個話題,于是試探之后就換了口風,“今天過的開心嗎”
“本來之前不開心,聽見你的聲音就開心了。”柳吟秋實話實說。
黑瞎子輕輕地笑了一下“是誰惹小祖宗不開心,你給我說,我替你收拾他。”
“我被刀割傷了,血突突地流。”柳吟秋說,突然覺得受傷的手指越來越冰冷,她低頭看了一眼,紗布的表面沁出淡淡的暗紅色。
黑瞎子下意識看了一眼腰間的黑金短刀,一個轉彎停在路邊“傷得重不重,哪根手指,什么位置”
“左手食指側面那里,很痛,而且,感覺血止不住”柳吟秋發現紗布沁出的血正在逐漸擴散。
“離炭,鉛,石灰遠一點兒,我現在馬上過來,等我20分鐘”黑瞎子的語速有些急促,似乎察覺到了不妙,他一腳油門下去,換了行駛路線。
“不用這么麻煩,好好跑你的業務,我去一趟診所。”對于黑瞎子的反應,柳吟秋其實很高興,一個人在北京生活,突然有了關心自己的人,總歸還是愉悅的。
15分鐘后,黑瞎子沒有在小區診所找到人,他驚得一身冷汗,還當是柳吟秋失血過多暈厥了過去。他飛奔到了樓下,才發現原來是小區突然停電,電梯停止運行了。
柳吟秋住在16樓,頂著重傷步行,確實不明智。
黑瞎子松了一口氣,卯足勁爬上16樓,直接用鑰匙打開了她的出租屋。
柳吟秋已經非常信任這個男人了,她覺得他們應該可以在這段感情上走得更遠一些。
黑瞎子一進門就看到柳吟秋在哭,桌上地上全是帶血的紙巾和紗布,以及創可貼,血還在流,但比黑瞎子想象的好很多,他幾步走到柳吟秋身邊,安撫道“沒事沒事,我來了,不哭。”
“血一直在流,怎么都止不住,又停電了”柳吟秋是被自己的血嚇哭的,疼痛反而因為適應了沒那么強烈,“流了好多血,我可能要嘎了”
“說什么胡話。”黑瞎子拿過她還在流血的手,把松垮垮的紗布拆開,傷口不大,卻觸目驚心,黑瞎子立馬在醫療箱里找到瓶藥膏和噴霧“給你噴點兒酒精先消毒,疼啊,你忍忍,等會兒帶你去醫院。”
酒精一沾上創口,手指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痛得柳吟秋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