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秋倒也沒有失望,正如黑瞎子說的,他是一個世紀前的“古”人,這已經是非常特別的了。
“你活了這么久,在我之前,有過幾個女朋友”柳吟秋撐著臉八卦起來。
“好多個呢,胸大腰細的,都是大家閨秀。”黑瞎子故意說,“你知道的,古人流行三妻四妾,我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免不了俗。”
柳吟秋知道他在瞎扯淡,卻還是佯怒悶哼一聲。
“說笑的,哪能啊。”黑瞎子趕緊解釋,“阿瑪染了賭癮,我五歲之后,家里就沒剩什么東西了,五歲之前,倒是過得挺奢靡。”
“有娃娃親嗎”柳吟秋問道。
黑瞎子清了清喉嚨“有”他倒是老實交代了,“別胡思亂想,10歲后我就沒再見過指腹為婚的對象了。”
柳吟秋眼珠一轉“那你有沒有”
“哎,停”黑瞎子忍不住了,“怎么總問送命題,不許再問了。”
柳吟秋憋著笑“你都一百二十好幾了,總不能就我一個女朋友吧,我想知道我是你的第幾任。”
黑瞎子站起來捏她的腰“小東西,還沒完了”他不斷地撓癢,任憑柳吟秋怎么求饒都不放過。
兩人從茶幾鬧到沙發,又滾上了床,直到柳吟秋已經滿頭大汗,喘得話都講不出來,他才勉強收手。
黑瞎子抱著她去洗澡,一邊給柳吟秋按摩,一邊繼續講著他是如何與梁灣認識的。
柳吟秋實在沒想到,在她忙于工作的前幾年,梁灣的身邊竟然發生了那樣驚險的事情,所以那個時候,她不敢和柳吟秋有接觸,生怕自己的身世給好姐妹帶去麻煩。
梁灣在古潼京幫黑瞎子處理過傷口,也僅此而已,她也有自己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說實話,比起黑瞎子,柳吟秋對于梁灣的經歷更加在意。
可能是因為她早已認定黑瞎子不是一般人,而梁灣無論怎么看也不像有什么特殊情況。
梁灣的肩膀上有個遇熱顯形的鳳凰紋身,那是汪家人的特殊標記,她的生父母肯定跟汪家有關。跟柳吟秋的黑色大滿背不同,那只鳳凰是紅棕色的,而且面積很小。梁灣刻意隱瞞,柳吟秋從沒見過,也不知道這件事。
出于某種原因,她們兩個直到現在都沒有過袒胸露背單獨相處的時候,柳吟秋也沒有提自己紋身的事情。
“梁灣身上的紋身代表汪家,那么我呢,我又是哪家的”柳吟秋既然知道了某些真相,那么她外公所謂的,用以辟邪的人面鳥紋身,絕對也有含義。
“你是我齊家的。”黑瞎子回答道。
“我是認真的。”柳吟秋說,“你剛剛提到了張家,難道我是張家人嗎,那個與汪家對立的家族”
黑瞎子停了停,道“本來,我沒想今天就把所有事兒都讓你知道,誰叫你接受能力這么超前,我就一起說了,你和你的母親,的確是張家人。”
他告訴柳吟秋關于老九門的歷史,張家人的傳奇,以及自己經歷的光怪陸離,他告訴柳吟秋,自己是怎么不得已干了盜墓這行,又是如何在機緣巧合下擁有了不老身軀。
到了這會兒,柳吟秋反而沒有剛才那樣淡定了,那些什么張家,汪家,九門的血雨腥風就發生在她的身邊。泡在浴缸里,柳吟秋扭過脖子看自己的紋身,從來沒覺得這些圖案竟然有著如此沉重的深意。
她還記得,外公曾經給自己講過很多在當時聽來全是封建迷信的東西,現在才發現,竟然全是真的。一時間,柳吟秋頓時感到無比興奮,她本來只是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卻能與這些恩怨情仇離得那么近。
可隨即她又想到,自己的父母會因此受到牽連嗎
“怎么了”黑瞎子看出女朋友的不安,“怎么還怕起來了,你剛才不是很坦然的接受了我嗎”
柳吟秋突然抱住了他,黑瞎子的皮膚依舊滾燙,大概他還在發燒。
“怕什么,都是過去的事了,汪家人都沒了。”其實黑瞎子也不確定汪家人是不是真的被吳邪清理干凈了,當初他布下的局,確實給了那股勢力沉重的打擊。黑瞎子相信,就算有剩下的余孽,也不敢貿然露面。
九門的力量雖然被汪家削弱了不少,但年輕一輩接手了爛攤子,每一家都在朝著正確的軌跡運行著,盡管艱難,但至少,所有人,都在努力的經營自己部分,哪怕汪家人想見縫插針,也非常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