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羅特一開始聽不太懂,只知是數種花家的語言,后來才知道他家里人基本都不在了,為國家捐軀,就連兒子兒媳唯一的遺孤,他視作掌上明珠的小孫女也沒了音訊。
唯一的線索指向唐人街,沒有親屬、毫無門路的老人抓著最后一根稻草,留在了唐人街,做起了生意。
施羅特敬佩老人,卻也無法幫他什么,他甚至有想過,如果孫女真的在紐約,試試看在萬圣節去燒紙,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國外的鬼節和國內的鬼節都不一樣。
他跑去老人家的店里買下了許許多多的東西,卻沒花多少錢。
“臭小子,拿著。你要燒給家里人,記得寫上名字”
他說軍人鐵骨錚錚、說軍人不畏艱辛、說軍人為人民服務、說軍人愿意憑著自身喜好給小孩打折。
說得他心里暖呼呼的。
爐子是銅色的,上面雕刻著復雜花紋,還沒用過燒紙元寶和紙扎的別的家伙,施羅特覺得這次的韋恩先生和韋恩女士是一個很好的實驗對象。
他們記得自己的名字,不是漫無目的的飄蕩野鬼,燒了東西,那些應當會到夫婦手里,而不是被野鬼搶了去。
沒有誰會去搶一位高大、完整、強力的成年人。
在韋恩都說自己吃飽了之后,施羅特把碟子里的食物吃了個干干凈凈,又拿了兩此,宴會上的每種食物都被他嘗了個遍。
韋恩說他們要去看看自家兒子和孫子們,施羅特眨眨眼示意兩人拜拜。
嘿嘿
施羅特是貓,無論大貓小貓都有種骨子里賤兮兮的行為,他也不例外,其實剛剛可以全部靠手機聊天的他,非要靠著咽食物、眨巴眼睛和手機一起配合,就為了看到兩人茫然的模樣。
這個調皮的行為滿足了他想要惡作劇的心思。
側著身子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用手抬了抬臉上的眼睛,開始到處看。
不知何時,站在場上的韋恩只剩下了提摩西和達米安韋恩,剩下的人都不在場上,就連瑪莎韋恩和托馬斯韋恩都不知去了哪里。
大約是注意到了自己,提摩西嘴上同那些人說這話,突然側目,目光與施羅特碰撞上。隔著一大群人,莫名其面的舉起手上的酒杯,沖著他抬起酒杯。
十七歲的少年,精心打理過的頭發隨著動作晃動,嘴唇抿起,嘴角微微勾起,這些動作落在了施羅特的眼里,他雖然有些近視,但是瞳孔微微縮小時依舊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施羅特心想,酒紅色的西裝內搭還挺襯提摩西的皮膚,反托著他雪白的脖頸和纖細的手。
一旁的人趕忙拿起酒杯去與提摩西碰杯。
施羅特側著腦袋仔細看了看,確定對方的目光的動作是沖著他來的,他低手拿起桌上的酒,隔空與他碰杯。
喉結滾動,他斂下眼皮,將杯中的酒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