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君大概并沒有在認真聽我講話。他只是用一種審慎的目光不斷打量著我;一只手始終放在身后,維持著隨時攻擊的狀態。
“欸,不要這么緊張嘛。”我看看他,然后主動走近了兩步,顯示自己沒有敵意。
他嘴唇緊抿,強忍著沒后退,多半是不想表現出退縮。
這種地方也很可愛。
我笑意加深,踮腳湊近獄寺君的耳朵,聲音輕輕的。
“還是說你想再來一遍嗎昨天下午的事。”
“”
獄寺君猛地昂起了頭,反應比我預想的強烈得多,也不知道是被哪句話刺激到了。
“你這家伙”
從他暴漲的殺氣和綠中帶紅的面色看,我知道我們想的是同一件事。
在他推開我以前,我主動退回了安全的社交距離。
“哎呀,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再好一點嘛。”我攤開手,“昨天獄寺君被炸得東一塊西一塊的,可是花了我好長時間才重新拼好”
此乃胡說八道。
我才不舍得他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呢;所以用了點小手段把爆炸抵消掉了。
然而,對于當時的獄寺君來說,這不亞于是一次瀕死體驗。也不知是由于腎上腺素的分泌,還是陷入了世界觀崩裂的顫栗,總之他當時沒什么反應。除開眼中的那一抹不屈外,基本上算是又軟又弱又脆,任由我施為。
于是我捏著他的下巴,猛猛親了他8次。
懵掉的獄寺君也超級可愛。或許是因為震驚過度,或許是相關經驗的缺乏,總之他甚至在完全錯誤的時機微微張開了嘴巴。
我就像特洛伊的木馬一樣長驅直入。
學校走廊的陽光如教堂圣光般純潔灑下。腦子里搞這種小劇場的我一定會被化為灰燼。
糟糕,一不小心回味過頭了。
我下意識地摸摸嘴唇,做完才察覺這個動作同樣落入獄寺君眼中肯定會被他理解為“挑釁”之類的。
“殺了你、絕對”
果然,對面的獄寺君咬牙切齒渾身發抖,面部出現好大一團陰影,蓋住了那雙漂亮水潤的翡綠色眼眸。
但是,他耳朵紅了欸。
說起來討厭,我的耳朵不會也紅了吧
“嗯,我們就是這樣約定的嘛。”我眼睛微彎,“但在成功殺死我以前,獄寺君要被我為所欲為哦”
“”
他“咯吱咯吱”咬著牙,一言不發。我就當他是默認了。
“那不如獄寺君來幫我補習吧你的學習成績很好吧。”
“哈我為什么要幫你這種人的忙啊”獄寺君炸著毛朝我吼。
我掏出詛咒娃娃,幽幽地嘆了口氣“哎呀,沢田同學的腦袋好大好圓”
“”
無數個“井”字在獄寺君腦門上排隊跳著踢踏舞。他兇狠地盯著我,一直盯著、一直盯著,盯著盯著盯著,然后
獄寺君一拳打在了我身后的墻壁上。
墻壁“嘩啦啦”的裂開一條縫。墻灰撒了一地。
我“”
獄寺君面無表情地維持著酷酷的姿勢,然后說“知道了。”
我覺得他肯定疼死了。就算不破也得擦層皮。
明明昨天我才幫他把所有傷勢治好誒。
我嘆氣捂臉。
哎呀呀,真是好容易讓自己受傷啊,獄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