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君渾身顫抖,臉上又出現了墨鏡形狀的陰影;他看起來很想當街犯下一些殺人的罪行。
我卻忽然放松了下來。
我是這么想的能說出“貓崽狗崽都是寶物”這種話,這個人占卜頭一定不是壞人
卸下防備的獄寺君看起來比平常的他還要暴躁五百九十倍。
淪為赤手空拳的他并沒有輕率地朝占卜頭發動攻擊,而是采取了相當不配合的兇暴態度。
在第五十九次嘗試離開這里的努力破滅后,他怒氣沖沖地從街道的另一頭沖了回來,蓬亂的銀灰色腦袋上頂著一只張牙舞爪的黑白色小貓。
好、好想抱到懷里摸一摸啊雖說我更偏好橘貓,但肥呼呼的牛奶色也很可愛啊
我蠢蠢欲動。
然而,快要靠近我們時,小貓就躬起背,靈巧地踩著獄寺君的腦袋跳到了圍墻上。
獄寺君無可奈何,額頭炸開一個巨大的“井”字。
“沒用的吧”占卜頭樂呵呵地說。
“沒用的吧”我也樂呵呵地重復一遍。
“你倒是一眨眼就融入了啊你們兩個果然是一伙的吧”獄寺君指著我大吼。看來他真的受到了很大沖擊,以致于都開始放下成見吐槽我了。
“才不是啦。雖然我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我無奈地攤開手,“但像這種連畫風都變了的地方,想要輕易脫身,怎么想都不可能嘛。”
獄寺君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這么說起來剛才也是,到底是為什么這么輕易的就過來了啊”
沒錯。看來他終于也反應過來了。
我默默向他點頭。
無論是警惕心點滿的獄寺君,還是擁有常識的我,我們看到可疑角色的第一反應都不該是爽爽快快地接近。
然而事實上,我們卻還是這樣做了。現在回想起來,我們一定是受占卜頭身上的某種“神秘”吸引、把“接近”的想法當成了自己主觀上的意志選擇吧。
某種程度上說,我與獄寺君和那些“沒法看見”的路人也沒什么區別。
我們都只是順應了占卜頭期望的法則。
意識到狀況的詭異程度后,獄寺君下意識看了過來。我開開心心接住了他的眼神。
對視的一瞬間,這種像是踩了同一個坑的同伴一起商量后續對策的感覺一定讓他感到十分微妙。漂亮又帥氣的銀發少年先是臭著臉挪開了視線,接著又忍不住投來猶疑的一瞥。
可惡,他好可愛。還想親親。
“哦呀,想要離開其實很簡單啦。”占卜頭長長的手指在水晶球上拂過了,“只要對它說出將來的期許即可。”
“也就是占卜的意思吧”獄寺君微微挑眉。迅速恢復鎮定的他看起來智商翻了好幾十倍,每句話里都藏著機鋒。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dodokidoki
“多少錢一次”
占卜頭微笑著伸出手,五根出奇細長的手指緩緩張開
“一次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