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洗好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雖然身體很累了,但精神頭還是邦邦硬
大概也和現在是周日晚上有關系。一想到時間正朝著周一清晨勻速前進,心情就焦灼得不行。即便已經這么焦灼了,指針卻還是“滴答滴答”的不停轉動著。啊啊,多么令人絕望,等待“周日”變成“周一”的那個瞬間
我抓起手機,撥通了電話。“嘟嘟”的響了五聲一個有點微妙的等待時長不等對面開口,我搶先一步打了招呼
“獄寺君,晚上好你睡了嗎睡了的話也不好意思,我這就打擾啦”
獄寺君“”
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響起的聲音低啞不耐,由于隔著電話而微微失真。在沒開燈的房間,就好像他正貼著我的耳朵說話一樣。
先前那種電流躥過身體的奇妙感受又回來了;月光鋪滿床鋪,我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麻花的形狀。
“果然是你啊喂,我應該沒給過你電話號碼吧。”
即便隔著電話,也能輕易想象到獄寺君此刻臭臭的臉色。我老老實實告訴他“因為想要聯系到獄寺君,所以隨便往手機里輸入了一串號碼,最后果然就是獄寺君呀”
那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嘖”。他肯定沒相信我的話,說不定已經在心里把我和“跟蹤狂”劃上了等號。
“有事就說,”獄寺君冷冷道,“我很忙。”
“咦,不直接掛斷電話嗎”還以為他絕對會這樣做呢。
“就算那樣做了你也不會放棄吧,”他的不爽都要從聽筒那邊滲過來了,就像煮過頭的意大利面條,“還不如節省點時間。”
潛臺詞是希望你也能有這樣的覺悟。有話就說沒話就走。
“喔。這樣啊”我黏黏糊糊地翻了個身,用烤紅豆年糕般的聲音說,“但是,其實我也沒什么想說的”
那邊稍微頓了頓,“啊你不是想說晚上遇到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占卜師嗎”
“不是欸。現在哪還有腦子想那么奇怪的事,那種東西就留到周一再討論啦。”我的臉在柔軟的枕頭上蹭了蹭,不知道這聲音會不會也跟著傳到獄寺君那邊。
“那你打來干嘛啊都說了我很忙的”獄寺君兇巴巴的。
“我好像只是忽然想聽見獄寺君的聲音了。”我輕輕笑了笑,“假如我這樣說呢”
“”
那邊突然就沒動靜了。
“你腦袋壞掉了吧別治了趁早給我去死沒事我掛電話了。”
過了一會兒,充滿攻擊性的嗓音再度響起。在這段長得出奇的反應時間里,獄寺君痛失了他的標點符號。
嘛,我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現好了。
“哎呀,明天就又能在學校看到獄寺君了,”我又翻了個身,“正好有節和a班一起上的體育課呢。”
“啊明天我又不去學校。”獄寺君說。
“欸”我頓時瞪大眼睛,如果不是因為太懶,我一定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
“為什么啊你為什么可以不上學”我半是控訴半是羨慕。
獄寺君沉默一會兒,我覺得他是拳頭硬了,所以做好了被掛斷電話再回撥過去的準備。但是最后,他還是沒好氣地回答了我“炸彈都沒了,我要去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