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覺卻頗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無論是你、我,還是五條都是正常人啊。只不過五條君應該出身在什么經濟條件與社會地位比較高的家庭吧,所以個性會比較自我,而且于他這樣的人而言,確實不會、也不需要注意這些小事。”
聽到這樣的話五條悟就像是被夸獎了一樣、翹起嘴道
“是吧是吧我就說不需要收拾的”
“可是”夏油杰下意識地想要反駁。
女人卻像是知道青年想說什么一般,轉頭看回夏油杰的方向溫和道
“可是這不符合你所認為的普世性習慣對吧。”
“夏油君,我當然不是說五條君這樣完全沒有問題。但我能看得出來,五條君在嘗試理解你、理解我們。你看,他會時不時地向你詢問、質疑或抱怨,這本質上是一個相互理解溝通的過程,雖然這一點他做得很糟糕就是了。”
五條悟“喂喂”
“但是,”
白鳥覺卻繼續道“五條君的矛盾,究其根本是因為他的成長教育環境中沒人和他處在同樣的地位上。”
“對這種典型的上位者思維而言,卑下者的想法與行為毫無意義。”
夏油杰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向白鳥覺的神情有些震驚。
她話鋒一轉
“但是夏油君,作為五條君信賴的友人,恰恰是你,要注意不能陷入到這個腥臭國家大家族的慕強陷阱思維中去哦”
“說到底,到底有誰有資格定義到底誰為卑下者呢”
“權力的高下財富的多寡實力的高低血統的尊卑”
“不過都只是上位者牧民愚民與驅使民眾的手段罷了。”
女人的聲音如同潺潺的流水般溫和坦然,可言語的內容卻犀利至極,恨不得要把繁華虛假的一切扒下一層皮來
“但如果你一旦接受了這份被灌輸的強弱定義,潛意識里認同那個隱形的正常或是特殊,反而會陷入到質疑自己的怪圈中這點就像是把家境普通的孩子送去貴族學校的環境里一樣。”
“你所堅持的習慣被鄙夷,你所謂的努力遭不屑,你所認定的社會真理被一笑了之。”
五條悟聽到這里忍不住撇嘴打斷
“白鳥你這樣超煩的欸最最最最討厭什么正論了”
夏油杰卻怔怔地搖頭道
“不,這可不是我所接觸到的正論。或者說在日本社會中,都能稱為暴論了吧。反官僚,反階級,反慕強白鳥小姐有加入什么黨派嗎”
“夏油君太抬舉我了,我對那些可沒興趣。”
白鳥覺輕笑“當然沒有,只是接觸的心理咨詢多了,發現現代人大部分心理問題的產生其實總和社會基礎問題相關而已。”
“這就比方說,一個人的肺出了問題,如果沒有吸煙等不良習慣,醫生便要責怪那個人所處的空氣一樣。”
“心理學也是如此。”
夏油杰若有所思,從進入咒術界以來籠罩在心頭的某種不知名的霧靄,那種說不出來的不適感似乎消散了一些。
雖然他仍有許多地方迷茫不解,但似乎心中已經隱約抓到了某種心障。
而解開了這層心障
他也許能,更進一步
夏油杰有些怔然地微笑起來
“和白鳥醫生溝通,真是件很舒服的事情,看來有空一定要去咨詢所叨擾了。”
白鳥醫生含笑點頭“隨時歡迎。”
反而是某只在旁邊咸魚躺的白毛最強搖著腦袋,看著這一左一右莫名聊得投契的兩人,發出了一聲困惑又無趣的鼻音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