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訓有一個小時,熱身加訓練30分鐘,后面翹訓回教室待了30分鐘,京谷賢太郎看著一百多頁的資料越看越沉默。
倒不是因為資料里的病歷有多難理解,而是對于資料反應的病因越看越心越沉。
一開始他還不能完全理解為什么清川森遠給他這些資料,看到第三個病歷時他知道了。
病人卡夫羅勒斯基
病因隊員沖撞后摔倒導致腰椎錯位
附件腰部x光片
治療方法保守治療,器械牽引加康復,建議休息一個月,不可以拎重物。
看著片子上標注骨頭錯位的位置,京谷賢太郎閉上眼浮想起自己撞金田一的場景,雖然自己只撞到肩膀,但他因為事發突然沒有調整落地姿勢,如果手臂側面或者側身倒地就很容易變成片子上的情況。
莫名的,他開始后怕,他差點讓隊友受傷,原因是因為他的莽撞。
京谷賢太郎心里沒有受傷的概念,或者說因為他一直在受傷,他認為自己能承受的別人也應該可以。
他對自己有著高標準的要求,對隊友同樣抱有這樣的態度,跟不上節奏的人是要被淘汰,但。
看完資料后,他想,不要被傷病打倒,一個人的運動生涯本來就很短,傷病卻能直接讓人時間停滯,那該有多絕望。
滑動病歷的動作卡在這里,他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校鈴響起,普通學生熙熙攘攘的擠進校門,路上碰到朋友揮手道早安然后一起去教室。
清川森遠第二個推開教室門,他從后門進來路過京谷賢太郎的位置,京谷賢太郎伸手攔住他,嘴唇輕微動了幾下,支支吾吾的想說什么。
前門被推開,兩個女生并肩走進來,聊著天談笑,見有人來京谷賢太郎面露遲疑,有些退縮。
清川森遠看他這幅模樣,察覺他可能是被病歷刺激的過頭了,不過現在教室人越來越多他也不想在教室里討論。
清川森遠微笑按住他的手“下課再說吧,還是那個樓梯間。”
看著清川森遠臉上的笑京谷賢太郎覺得心里不舒服的感覺少了幾分,他老實的收回手點頭,一節課的時間他等的起。
樓梯間里,京谷賢太郎神情有些萎靡的靠著墻角,清川森遠上前陪他一起靠墻,頭頂的窗戶灑進來些許晨輝,光線里的灰塵隨著呼吸起起沉沉。
“我沒想到會那么嚴重。”
“嗯。”
“我的想法有問題。”
“嗯。”
“清川,我該怎么辦”
京谷賢太郎的聲音里帶了些無助的情緒,他低垂著頭手掌緊緊抓著褲縫,手臂用力繃緊了肌肉。
“先道歉怎么樣”清川森遠提議,“你要先把愧疚感從心里拔除。”
“訓練會讓人受傷是正常的,你應該看到卡夫的案例了,他被隊友撞了但他并不怨誰,隊友幫他補位攔下了可能被奪分的那球。”
“我給你的只是冷冰冰的案例,你回家看看這場比賽他的發揮吧,把你自己代入進去,去想你自己那一刻會覺得可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