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體,一眼望去,活像個猙獰的骷髏木乃伊。
但偏偏,你又能這張猙獰可怖的面龐上看到一種亢奮,喜悅,仿佛得道升仙享受到極致的表情。
這種詭異的死法,饒是從警多年的張政,初看之下,也感覺心底直冒涼氣。
“這……真是死于心臟麻痹?!”
張政忍不住看向了身后的法醫。
“是……是的。”
法醫瞅了眼床上詭異的尸體:“張隊,接到報案以后,我和小李他們第一時間趕來了現場。
那時候,尸體雖然皮膚有點松弛,但還很正常,并不是現在這種骷髏木乃伊的樣子,我做過細致的檢查,死者確實是死于心臟麻痹,也就是中醫上說的脫陽,結果……結果……”
“結果什么?”
法醫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唾液:“結果就在十分鐘前,死者全身的脂肪,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皮膚也迅速缺水老化,各種臟腑器官也同時萎縮衰敗,整個身體機能,看起來就像……就像是瞬間衰老了幾十年……”
“錄像了嗎?”
“錄了,執法錄像的SD卡就在我這,大部分都被攝像拍了下來。”
張政抿著嘴沒再詢問法醫,直接走上前,也不在意臭氣熏天的污物,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了一遍床上的尸體。
死者全身皮膚松弛,找不到任何外傷,頭發干枯發黃,輕輕一用力就能拔下扯斷,這種死法……
難不成,真的是不干凈的東西……
張政把一根斷成兩截的頭發裝進證物袋,心中忍不住冒出一個離譜的猜測,但轉瞬他就自嘲的笑了笑。
作為一個人民警察,作為宛陵市刑偵科重案一組的隊長和主心骨,要是連他也這么想,那么這個案子也就不用辦了。
“通知市局來人,把尸體送回尸檢科,進行更深一步的檢查,另外讓酒店把現場保護好,你們幾個今晚留一個在這看著!”
張政輕輕呼出一口氣,提起精神,一邊向房門外走,一邊下命令,聲音一如既往的有力而自信。
“還有,小李?”
聽著自家長官簡短有序的命令,小李也提了幾分精神:“張隊,我在。”
“死者的開房記錄里,還有沒有別人的身份信息?酒店的監控錄像看過了嗎?”
“沒有,前臺的酒店工作人員說,死者徐光明是今天21:58分一個人來開的房,開好房間,就一個人去了404號房再沒出來過,只在23:52分的時候打了一個前臺電話,讓送過去三瓶紅酒。
等到24點左右,酒店送酒的人發現徐光明的房門沒關,進去以后才發現死者已經死亡,酒店人員說,這中間并沒有人從前臺登記找過他,但是……”
小李說到這語氣頓了頓,有些怪異道:“我們在檢查酒店監控錄像的時候,卻發現,在23:58分的時候,有九個……人,進入過死者徐光明的房間。”
“九個?”張政眉頭都擰了起來,不自覺的追問了一句。
“對。”小李咽了口唾沫,聲音微微顫動:“九個披長發看不清面孔,穿白衣的女人,在23:58到24:00整,依次進入了死者的房間,再沒出來過。
但是……我查了酒店其他所有出入口的攝像頭,大廳,電梯,消防通道,壓根就找不到這九個人出進酒店的身影,僅僅只在4樓的這顆攝像頭看到過她們的身影,嗯……張隊,就是這顆攝像頭。”
小李停下腳步,指了指兩人頭頂閃著紅光的攝像頭。
張政仰起頭仔細打量一下四周,兩道濃密的眉毛頓時緊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