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沉默后,他松開手換了個方向,提著川島英夫的后領口一點一點地往岸上拖。
工藤新一松了口氣,跟著上了岸。
腳掌久違地踏上堅實的土地,一股劫后余生的真實感油然而生。他轉頭掩著口鼻打了個噴嚏,雙手不停地搓著雙臂緩解身體由內而外散發的寒意。
“柯南君,你”
麻生成實的話沒說完,雙肩上已落下層薄毯,他扭頭,是今天在島上見過的儒雅男人,而一邊的江戶川柯南也被茶色卷發女性手中的薄毯裹了個嚴嚴實實。
“麻生先生,我想,有什么話不如移步到鋼琴房中再說。”工藤優作凝目望著波濤洶涌的海面,“暴風雨就要來了。”
順著來時的路,三位大人和一個小孩子,外加一個倒地不起的的大人,五人半拖半拽著從后門回到了被詛咒的房間。
他把琴譜放在琴架上,因為他的保護除了方才起浪時沾上些水珠外,其余地方依舊干干凈凈的還是最初的模樣。
“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先生。”
“我叫工藤優作,是一位小說家。”
“我是有希子。”
“工藤君他”麻生成實詫異地看了過來,不曾想到眼前這位第一個看破他計劃的人竟是那位高中生偵探的父親。
工藤優作神秘莫測地豎起食指做出噓聲的動作。麻生成實點點頭會意的沒有繼續下去,轉而說“在我動手前,我一直很猶豫。所以寄了那封信給工藤君本來我以外不會有結果了,沒想到在我徹底下定決心的時候還有人會愿意對我伸出手。”
他偏頭看著整個人被裹緊毛毯里捧著熱可可小口啜飲著可依然不住地瑟瑟發抖的男孩,“謝謝你吶,小偵探。”
工藤新一把暖手的熱可可放在地上,熾熱坦誠的目光望過來,“我只是做了每個人都會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你要謝謝的是你自己。”小孩子稚嫩的聲線如一記驚雷在耳畔乍響,“不是每個人都有坦然面對命運的勇氣,是麻生先生自己鼓起勇氣走出了那個深淵。”
他見過了太多的兇案現場,也聽過不止一個兇手被揭露后的失聲痛哭或是巧言辯解,行兇的理由多種多樣,為情為愛甚至于因為一件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可以引燃人心中惡的火星,只要一點點的欲望,就會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麻生先生,你看。”工藤新一露出小拇指,藏在指甲里的白色藥粉在白熾燈的照耀下十分顯眼,“沒有人可以逃過法律的判決,川島英夫是,黑巖辰次是,西本健也是。他們每個人在今后的每一天都會為曾犯下的過錯贖罪。”
“只是這一天來得太遲了些,我很抱歉。”
他的聲音漸漸低落下來,麻生成實微笑著傾身輕輕環擁住他瘦弱的身軀,他附在他的耳邊再次說道“謝謝你,小偵探。”而后從工藤優作手中接過工具,把他指甲里殘留的清理干凈后作為證據謹慎地歸到一起,等待警方到來。
“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