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話題爭論點逐漸想不可預知的方向偏移過去。
廣田雅美始終安靜地聽著,既沒有出聲打斷也沒有高聲催促,從剛剛開始表露出的急切似乎在瞬間消失無蹤,她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三個孩子爭辯,眼角余光不時劃過沉下心思考的黑發藍眼的男孩身上。
“我想到了”工藤新一欣喜地喊出聲,侃侃而談著自己的推理,從手機調出了今天的賽馬廣播,主持人說出的賽馬名字和廣田健三飼養的四只貓咪的名字也一一對應。
“好,下一個目的地是賽馬場,出發”
東京賽馬場距離米花町不算,他們五人趕到時賽馬比賽剛剛開始散場,每個人順著人潮一步半挪到往外走。
走走停停的人群摩肩接踵著挨蹭在一起,受限于小孩子的身高除了瞧見來來往往的腳跟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見。
左右看了一圈終于發現了目標,工藤新一助跑幾步后動作利落到翻上了路邊一人多高的垃圾桶,就是落地時沒控制好腳掌只踩了個邊,微微皺著眉趔趄一下又很快穩住了身子,向遠處眺望排隊離場的人群。
銳利的目光掃來掃去搜尋著此行的目標,忽的他目光一頓,偵探偏過頭不偏不倚和投來視線的廣田雅美對上了眼。
她在觀察我嗎工藤新一想。
廣田健三低頭看著賽馬的報紙順著人潮往外走,向下的視線漸漸開闊不只是一個又一個的腳后跟時,他知道自己出了場館。廣田健三抬起頭,不待他作出反應廣田雅美如一枚炮彈般撲進了他的懷里,埋在他的懷里失聲痛哭訴說著連日來的思念擔憂之情。
工藤新一跳下垃圾桶,靜靜地看著這出父女重逢的戲劇完美落幕。
廣田健三動作僵硬地拍了拍廣田雅美的背脊,臉上適時的浮上幾分懊悔歉疚之色,低聲向最寵愛的女兒致歉。
“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了少年偵探團的諸位。”廣田雅美深鞠一躬,她的眼尾尚泛著一抹紅色,嗓音也變得有些沙啞,“真的很感謝。”
“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被夸獎的三個孩子驕傲的揚起下巴,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樣。
始終冷靜自持的偵探往前走了幾步,下一秒似乎是被腳下不平的石磚給絆了一腳,整個人撲倒在廣田健三腳邊,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柯南,你沒事吧”吉田步美擔憂道
“不要緊,嘶我沒事的。”工藤新一低頭抱著腿倒吸一口涼氣,他垂下腦袋不開心的抿起嘴,小聲抱怨著今天的不順利。
后來,他是被廣田父女送回阿笠博士家的。步美三人已經先被各自送回了家,出租車開往二丁目的路程中,除了司機也就只剩他們三人而已。
出租車在阿笠宅邸門前停下,工藤新一拉開車門蹦下了車,他轉身朝父女二人擺擺手說再見。而后就被噴了一身的汽車尾氣,偵探先生愉悅地目送出租車消失在視野中直到再也看不見,臉上的笑容頓時斂起,呈現出與小孩子天真面容全然不符的嚴肅。
“新一,你這是做什么”阿笠博士看著盤腿坐在沙發上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的少年偵探,他探頭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中呈現出星星點點的標記,在如蛛網般展開的東京線路中快速移動。
“我把發信器和竊聽器黏在了廣田健三的褲子上。”
“廣田健三那不是那個失蹤的企業家們嗎”發明家回想著近日的新聞,“送你回來的廣田雅美,應該是她的女兒吧”
“兩個人間有關系是必然,但父女關系可就未必了。”偵探淡淡解釋,今天大半天下來廣田雅美全身上下幾可以說得上是到處都是疑點,對于她說的話他根本不會相信。
阿笠博士緩緩扣出過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