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槍繭的手掌握住匕首,他饒有趣味的控制著刀刃在少年體內翻轉攪裹,然而他的一切動作在看到獵物不改一色的面容頓時沒了興致,聽不見獵物的慘叫讓他覺得十分無趣。
匕首猛地拔出又狠狠插入,隨著他動作飛濺出的不知是血沫或是骨沫,這讓他郁郁的心情好上不少他清楚聽見從少年唇齒間泄露的不加掩飾的痛吟。
“琴酒,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少年急促地喘息著,疼痛讓他無法思考,連一句完整的話語也無法準確流暢的說出,“組織如今已經到了危機關頭,對吧這些年你們組織爭權奪利,內部早已腐爛不堪,敗亡不過是早晚的事。”他一邊組織著一句一邊不忘把人冷嘲熱諷一番,“即便今日我被你折磨致死,也改變不了你們組織將要毀滅的事實。”
“是嗎”琴酒平靜的反問,“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
“也許吧。”少年的嗓音清朗如玉,如清晨第一縷微風帶著裊裊的花香拂過心頭,“如果可以死在追尋真相的路途中,那么,我死而無憾。”
“琴酒,我十分期待你進監獄的那一天。”
琴酒轉身又將另一管不明液體注射進工藤新一體內,在離開時,他這樣說道。
“祝你好運,大偵探。”
工藤新一閉上眼軟下身子,沉沉睡去。
他再度醒來,已經是午夜了。
湛藍的眸子在眼眶中四處亂轉,百無聊賴地觀察四周。不知為何,他覺的身子發冷,不是體感溫度的那種冷,而是從內而外的冷,腹部也隱隱傳來絞痛。或者說的更確切一些,他急需某種藥物來幫助他擺脫眼下的困境。
一瞬間,偵探明白了琴酒臨走前給他注射的是什么了。
他自嘲地笑了,沒有什么能比讓一個自詡正義的偵探沾染毒癮來的要誅心。
工藤新一曾見過毒癮發作時人的樣子。
瘋狂而六親不認,在毒藥的摧殘下他們早已失去了自己神智,只是一個趁手的工具,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且可以隨手丟棄的廢物工具罷了。
他不會、也不能變成那個樣子。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喪失偵探的本性,工藤新一想。
淺淺吐出口氣,琴酒給他注射的量雖然多但還足夠讓人成癮,工藤新一晃著腦袋分散思考,努力將剛剛爬升的欲望驅趕出去。
這時,暗中傳出細微的響動。
“沒有關系嗎就這樣過來。”工藤新一動動脖子,看向黑暗的角落。
沒有回答聲,清晰地腳步聲由遠及近著傳來,聲源離他越來越近。
“雖然很不想這么說,但是很抱歉,我身體好像已經到了極限。”似是痛到極致,咬著牙輕嘶了一氣,他歪了歪頭看向身邊的黑影,“如果有下一次,拜托,找機會殺了我。”
腳背一痛,被人威脅性的踩了一腳,工藤新一咧嘴笑了起來,“你在生什么氣嘛我說的事不是很正常的么應該很常見才是。為了秘密不被泄露,從而殺死得知秘密的人,畢竟只有死人才能確實地保守秘密。”他說話時語氣沒有絲毫起伏,仿佛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而不是事關自己的生死,“如果因為我的緣故,連累你身份暴露,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手銬晃動的聲音停了下來,黑暗中傳到耳邊的呼吸聲也變得急促了幾分,似在隱忍著什么。
“不要猶豫,殺了我zero。”工藤新一昂起頭看著黑漆漆的房頂,脆弱的脖頸被他無所顧忌露了出來,唇角噙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小聲喃喃著在告訴身邊的那個人也在告訴他自己。
“如果可以確實地讓你毀滅,那么為了公眾的利益,我很樂意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