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遙的沉默震耳欲聾。
她抬頭往師妹身后一瞥,不遠處還有幾個弟子在偷看,似乎在等她套來消息共享。
方遙有些慶幸隱瞞了倆兄妹的真實靈根,只說是雙靈根就已引得如此注目,若是如實廣而告之,還不知道要引得怎樣的瘋狂。
“師妹,這我真不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遙朝師妹歉然地點了下頭,逃也似地,瞬間御劍飛出去老遠。
“你的消息保真”
“當然,席師兄,你連我也信不過嗎”
凌霄峰頂溪水邊,席知南和一個弟子鬼祟地躲在樹后低聲嘀咕。
那個弟子名叫胡豐,父親是個散修,但為席家做事,他自打一入宗就和席知南攀上了關系,成為了他的頭號狗腿。
“我觀察過了,那個凡人每天這個時辰都會在溪邊浣衣,再等一會兒,他肯定來。”胡豐篤定地說。
樹叢里的蚊蟲頗多,席知南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但一想到他們的復仇計劃,只好耐著性子,躲在樹后等待。
師姐罰他抄三百遍心經,抄得他手腕都快斷了,還有手臂上那個牙印,那小崽子下嘴是真狠啊,好幾天都沒有消。
最重要的是那塊玉佩,是他爹給他的防御法器,席家雖然家大業大,但還沒豪氣到隨手送中品法器的程度,他當時為了面子,一時上頭把那玉佩拿了出來,沒想到真被那崽子贏走了,若是讓他爹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挨頓打。
那倆小崽子如今是掌門的寶貝疙瘩,宗里的師姐師兄都向著他們,可是席知南想到他們還有個凡人親爹。他動不了那倆崽子,還動不了一個凡人么。
他們此行目的打算先教訓這凡人一頓,再趁亂溜去他們院子里把玉佩給偷回來。
“來了來了。”
胡豐趕緊戳了戳在走神的席知南,后者探出半個頭,看到謝聽過分俊美的容貌,頓時一愣,心頭涌上更濃的厭惡。
他的娘親是席家嫡女,未來的家主繼承人,父親是倒插門的贅婿,他父親在家里的日子過得并不好,娘親身邊還養著幾個男寵。
他一看見謝聽,瞬間就想起了娘親后院的那幾個男寵,雖然他比那幾個男寵加起來都好看,不過本質都一樣,堂堂男兒,以色侍人,教人惡心。
那凡人走到溪水邊,把裝著衣物的竹籃放下,淡淡掃了一眼他們藏身的那棵樹。
席知南心下一緊,這凡人如此警惕,這就發現他們了
正當他以為他們已經暴露的時候,那凡人收回目光,彎下身把臟衣丟進溪水里,準備開始浣洗,好像方才那一眼只是巧合。
“席師兄,怎么說動不動手”胡豐問他。
“動手”
席知南一聲令下,他們從樹后閃出來,同時將懷里抱著的野果,通通往謝聽的身上擲去。
謝聽側了下身,野果嗖地從他的耳邊劃過。
他蹙起眉,剛才就發現了他們躲在樹后,原沒想搭理,結果是想對他出手
野果一刻不停地砸來,每一砸都用上了力道,皆被他不著痕跡地閃躲了過去。
攏在袖口里的指尖凝出一絲妖力,謝聽正欲給這倆熊孩子一個教訓,忽然神識捕捉到一抹雪色的身影正在御劍朝此處靠近,他心思微動,瞬間把指尖的妖力捻散。
他微低著頭,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那些野果砸在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