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秀也并非說大話,前些日子他苦心修煉,閉關大半年,終于突破了金丹境,結成元嬰。
而方遙這些時日修為毫無長進,還是金丹后期,屆時宗門大比,他定能一雪前恥。
方遙自然也看出來他之所以如此有底氣,不過是突破元嬰了,劍道水平沒有增進,境界高又有何用照樣揍趴。
她懶得再與他做口舌之爭,聽到耳邊溫潤的男聲問“阿遙,他們是”
這是謝聽第一次叫她名字,喚得還是她的小名。
師父都喚她“遙兒”,只有她那早已過世的娘親會叫她“阿遙”,她至少已經兩百余年,沒有聽到有人這么喚她了。
方遙一怔,半晌沒反應過來。
他這一出聲,倒是成功吸引了其他幾人的注意力。
無他,謝聽長得實在太惹眼了。
祝雯月眼神微動,忍不住問“這位公子是”
“他是我道侶。”方遙平靜道。
話音落,場面一度安靜。
袁成秀冷笑兩聲,嘲弄道“方遙,你何時也會說謊了就你整日這副冷冰冰的樣子,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吧,什么時候蹦了個道侶出來,這瞎話編的狗都不信。”
祝雯月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師兄,你前幾天在閉關不知道,宗里都傳遍了,方遙確實有個凡人道侶,不僅如此,連孩子都有了。”
“”
袁成秀皺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腦子抽了胡說什么。”
“是真的。”
袁成秀還是不信她的話,看了看從不撒謊的師弟唐岐,后者也肯定地點了點頭。
袁成秀頓時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看向那并肩站立的倆人,神色震驚且復雜“方遙,你你瘋了找個凡人做道侶你圖他什么”
方遙眉頭輕蹙,覺得這個問題就像那日那個師妹問她孕期伙食吃什么一樣。
她怎么知道,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圖他好看。”方遙猶疑且肯定地說。
“”
眾人失語,這個理由好讓人信服。
祝雯月眨了眨眼,看著面前甚是般配,宛若壁人的二人,心里不免艷羨。
她一直以為方遙是個極恪守規矩,沒什么意趣和喜好的人,沒想到在上倒是豁達。
這么好看的凡人,哪怕壽命短點,想必也有不少女修爭搶著愿意結成道侶,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糖人做好了沒”
方遙偏頭問小販,她與金陽宗這幾人話不投機,已然不想在此多待。
“馬上好。”小販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祝雯月想到什么,問旁邊一直沒吭聲的曲長陵“小師弟,你要不要糖人”
曲長陵尋思他這趟出來不是跟著師姐師兄們來除妖歷練的么,怎么還碰上熟人聊起來了。
他又聽不懂他們的話題,突然聽到師姐問起糖人,他的目光掃過那些看著精致百態、讓無數小孩子瘋狂到能當街打滾的糖人,表情波瀾不興“不要,小孩子玩得東西。”
祝雯月被拒絕,一點也不意外,心下搖頭嘆氣。
這個小師弟的天賦萬里挑一,就是太寡言老成了,一點都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方遙難得遇見一個比阿正還心智早成的孩子,聞言不由多看了兩眼。
曲長陵穿著縮小版杏色道袍,眉眼清俊,腰間別著一把鑲滿寶石的短劍,眼神都沒往糖人攤子上瞟一眼,當真是對這些不感興趣。
“仙長大人”
就在此時,一隊官兵行色匆匆地朝他們跑了過來,為首的官兵急得滿頭大汗,還不忘朝方遙抱拳行禮“仙長大人,可算找到您了,您快去看看,知府大人的孫女被妖物擄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