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個蠻不錯的選擇。”
丁筱“”
可憐的五師叔祖。
片刻后,天懸峰下的陣法生出波動。
云搖眼皮輕跳了下,打坐的氣息都紊亂了一分,她輕咳了聲“是不是慕寒淵又來了”
“嗯我去看看。”
“”
片刻后,丁筱捧著一件疊好的華服簪冠從洞府外進來。
對上云搖眼神,丁筱嬉笑道“寒淵師兄沒來,來的是奉天峰的弟子,專程過來給您送幾日后見雪師姐的道侶大典上,為您準備的冠服呢。”
云搖微微蹙眉,意興闌珊地落回目光“放那兒吧。”
“嗯”丁筱放下冠服就湊上前,“我怎么覺得師叔你好像對于寒淵尊沒來這件事,有些失望呢”
云搖慢慢吞吞起身,捏了捏手腕,懶洋洋道“我怎么覺得師侄你最近輩分自動見長了不說,對我也越來越沒大沒小地放肆了”
“”
丁筱一秒就收起自己的嬉笑神色,嚴肅地捧起冠服舉在身前,“師叔,我服侍您試一下這套冠服合不合身吧”
云搖瞥過去眼,想了想“陳見雪的道侶大典,我就不參加了。”
“啊為什么”
云搖懶洋洋道“我怕到時候厲無歡來給我奉茶,我會忍不住潑他。”
丁筱“”
“”
考慮到他們小師叔祖的一貫脾性,以及三百年前傳聞中記載在冊罄竹難書的劣跡斑斑
這還真不是沒有可能。
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丁筱心里一抖,面上捧起無比真誠的笑容“那還是不要勞駕師叔了,掌門那邊我去傳話,您免動貴體,就在洞府里休憩打坐好了。”
“”
丁筱捧著冠服就準備打道回府,只是快到洞府門口了,又聽得身后飄來一句。
“慕寒淵最近在做什么。”
聽出了那句“為何好些日子沒見他身影”的潛臺詞,丁筱為了惜命起見,強忍住笑,努力正色“寒淵師兄最近在帶新弟子們上課修行。”
“嗯他自己的修行不做,去帶弟子”
云搖心里輕哼。
難怪連小金蓮都顧不得,送來她這里了。
“是吧興許是渡劫境前的瓶頸”
丁筱說著,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在眾仙盟天山的那場盛況,她嘆氣,“那可是仙人之下最后一重,總不能寒淵師兄也像您一樣,渡劫境這種兩域修者可聞而畢生不可即的天塹,隨隨便便想跨就跨過去了吧”
云搖若有所思“瓶頸么。”
“不過這次回山后,弟子們都說寒淵尊哦不,寒淵師兄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聽見寒淵尊就想起那場雷斫之刑,云搖不由得蹙眉,問“哪里不同”
“比起從前那副圣人淵懿的模樣,師兄現在越來越像個活人了。”
云搖“”
她不由得笑“原來在你們眼里,你們寒淵師兄以前就不算是人啊”
“當然不算,”丁筱理直氣壯,“以前寒淵尊雖悲憫,但就像是那種供奉在廟堂之上的九天神像忽然顯了靈,到塵世間隨隨便便走一遭的感覺,半點煙火氣都沒有的,如今這樣”
丁筱想了想,笑著溜出去“反正好極了弟子們私下都說,多謝小師叔祖讓寒淵師兄開了竅了呢”
“”
云搖起身想收拾這個儼然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然而丁筱已經早有意料,先溜為上了。
沒了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洞府中頓時安靜下來。
只剩下旁邊抱著小腳丫睡得冒鼻涕泡的小金蓮。
云搖瞥見,不由得失笑,重新席坐回去,只是甫一合上眼,丁筱最后那番話就好像又盤旋回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