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淵故作沉思“我的身份”
“嗯。這個我覺得是最難解釋的。”云搖眉心微蹙,“說你是我徒弟,顯然不合適了,可若是沒有乾門弟子的身份,我似乎又沒有理由將你一直留在天懸峰”
云搖話未說完,就聽身前那人低低地笑了聲“我的身份還不簡單么。”
“嗯怎么說”云搖茫然抬頭。
于是正對上那片燈火間翳影籠下,身前那人眼底笑意燦若星辰,又盛過燭火,一吻燙過她唇角。
余聲碎在唇齒間。
“門內傳聞里,我不一直是小師叔祖豢養在洞府內對你勾魂奪魄的狐貍精嗎”
“”
云搖“”
三日后,乾門年典如約而至。
按云搖許多年前的經驗,年典正式開席前,總是最無序最嘈雜的時候,她并不想在自己的席位上被堵個四面八方水泄不通,所以干脆趕在開席前的一炷香,才同慕寒淵一起,出現在了襄辦年典的奉天峰祈華殿內。
來路上,她還在人影稀少的奉天峰主島外感慨自己的英明決策。
結果甫一踏入殿內,云搖就后悔了。
隨著一句“小師叔祖列席”的傳報聲起,整座祈華殿內,只用了一瞬,嘈雜熱鬧的聲響便像是被一只無形巨掌凌空壓下,頃刻寂然。
緊隨其后,四面八方長老弟子們不約而同紛紛回頭
說好聽了叫目光如炬。
不好聽就叫群狼環伺。
云搖被盯得一僵,差點沒忍住拽上身旁的慕寒淵,直接扭頭逃離這個“狼窩虎穴”。
好在她指節剛拎住慕寒淵的袍袖,還未發力,便被那人修長如玉的指骨輕覆上去。
慕寒淵安撫地執起云搖的手,藏在袍袖下,同時他一邊牽她入殿,一邊側眸莞爾“再忍忍。你若不喜歡,我們待會早些離席。”
云搖知慕寒淵那三百年里養就了一副端方守序、最是和她極端相反的性子,也或許,這人是天生本性,根上就是如此。
她蹙了蹙眉,不安分地刮過他掌心“最多在祭天之后再待一炷香,我們就回天懸峰。”
“好,聽你的。”
“”
隨二人一同入殿的,還有沿途兩側列席中,弟子們紛紛回神后,難以壓抑的愕然傳聲。
“原以為是師弟夸張,沒想到啊。”
“何謂天人姿容,今日我算是得見了。難怪小師叔祖這般萬花叢中過的,竟然也有耽于美色、整日不肯離開洞府一步的時候”
“可惜了,竟只是個毫無靈力修為的凡人。”
“我怎么聽說,那日褚長老一見他便動了收徒的心思呢”
“哦褚長老可不是盧長老那種最好為人師的,座下至今還未有一個親傳弟子,能叫他動了迫切之心,該是資質可怖吧”
“說不定太上長老會親自收徒”
隨這番議論,不少弟子將視線轉向了祈華殿的最里側。
除了掌門之位外,居于高處,尚且有兩方蓮臺。
其中一方空置,顯然是給云搖留備的席位,而與她相對的另一方蓮臺上,如今乾門唯一一位太上長老慕九天,正微瞇著眼睛,打量那從殿門方向走來的兩人。
他桌案旁,另有兩位陪著
九思谷谷主,蕭九思。
東海鳳凰仙山新任族主,鳳清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