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似乎永遠不知對她死心。
也是這一點,最叫我死心。
在簪子刺入他心口前,我垂眸笑了,然后抬起另一只手壓在了他心口。
簪子停在刺穿我手背前。
御衍的眼神透著灰敗的絕望“為什么”
“早在乾門,我便說過了,”我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是我陳見雪,不是你的長雍。”
八
勞煩師叔祖專程從仙域越過兩界山,來魔域接我,原本我是極為過意不去的。
直到見到了她身旁那位雪發墨袍的公子。
出于禮貌,盡管心力交瘁,但我還是問道“師叔祖,這位前輩是”
“你師兄。”
幾年不見,看著比我還年輕的小師叔祖依然是那副最受宗門長老詬病的沒什么正行的模樣。
“我愛徒。”
雪色長發,容顏清絕的公子淡定地向我糾正“愛侶。”
“嗯”
師叔祖歪頭看他。
“既然人已到了,還是去兩界山吧,這里畢竟是魔域,”墨袍公子朝師叔祖溫聲笑道,“耽擱久了,惹來四大主城親衛,額外造些殺業,多不好”
“也是,那樣你實在可憐,被人頂替了還要被昔日下屬追殺”
“師尊”
“好吧,給你面子,不說了。”
“”
墨袍公子笑意無奈,卻又縱容至極。
聽不懂這一人關系,我自覺莫擾為上,就安安靜靜地跟在后面。
如今的兩界山不比昔日。
三年前那場仙力拔起之后,非渡劫境修者,不得逾越兩界山。
因此偌大仙域,我也只方便求師叔祖前來。
倒是未曾料及,跟在師叔祖身旁那個看著孱弱書生似的墨袍公子,修為竟也在渡劫境。
由他們一人出手,同時庇護我一人,叫魔域一眾強者畏之如虎的兩界山,似乎也沒那么艱險了。
只是即便渡劫境,過兩界山,也只能靠雙腿,御不得劍。
而愈往巔頂,風雪愈大。
幾乎要埋沒了身后那道遠遠綴著的身影。
師叔祖與她的道侶走在前面。
時不時悠哉游哉地回頭望一眼那漫天風雪之后。
兩人的話聲順著庇護之力傳來我耳旁。
“依你對你昔日麾下四大主城舊屬的了解”
“師尊。”
“好吧好吧,那就以你對魔域的判斷,要是他們的魔域共主今個兒死在后面,他們不會把這鍋甩到我頭上吧”
“你與魔域結仇已久。”
“所以”
“也不算甩鍋。”
“”
幾息后,師叔祖面色莊重地出現在我面前“我想了想,咱們乾門宗旨,講究以仁為本。”
我誠心問“何時立的宗旨”
“剛剛。”
師叔祖面不改色,一指我身后風雪中“那貨蛻生之劫還沒結束,再跟下去,明日乾元界就得多出三千界里也頭一回見的真龍冰雕了。”
“師叔祖有何吩咐”
“你當真與他再無話可說”
“是。”
“可我看他不像啊。”
“那與我無關。”
“”
師叔祖從來不是強人所難的性子,于是嘆了口氣,轉身又回去了道侶身旁。
幾息后。
兩人話聲又續。
“慕寒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