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他就抬舉她啊,把那個咬嘴唇搓衣角眼神亂閃的結巴抬上首席,看是誰丟人。
寂靜片刻。
晏南天輕輕揮了下手。
身旁宮人將溫暖暖領到一旁,在殿柱邊上給她添了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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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晏南天懶聲道,“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的位子。你不過來,也會給你留著。”
場中輕嘩。
云昭聽到些低低的議論。
嚶嚶嗡嗡的,大約便是夸贊晏南天,以及罵她不識好歹、作、拿喬。
湘陽夫人從不受鳥氣,她哼笑道“我們家昭昭錦繡金玉地養大,什么好的沒見過眼皮子可沒那么淺旁人趨之若鶩的,咱可未必看得上眼”
這話說得囂張,卻也是大實話。
場間一片低嗡聲,倒也無人反駁。
“是”忽地,一聲繃著嗓子的澀聲傳出,“你是大富大貴,可、可你就能不把別人當人么”
溫暖暖又一次挺身而出。
她總會在適當的時候不畏權貴,仗義執言。
只見溫暖暖紅著眼眶,攥著衣角,憤怒地沖著湘陽夫人大叫大喊“你有錢有勢,便可以、可以隨隨便便侮辱人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在暗諷、輕賤我阿娘”
“哈,”湘陽秀殺心熾盛,“還敢提那個賤婢當年她那條狗命還是我救的,竟敢背叛我”
“你、你憑什么這么說我阿娘”溫暖暖梗起脖子,“是,你是救了我阿娘一命,可是救了她的命,就可以肆意對待她嗎你總是把不穿的、吃剩的扔給我阿娘,你還想把她嫁給一個下人,你問過她愿不愿意嗎是你先對不起她”
湘陽夫人氣笑“路旁多少餓死骨,我救她性命,給她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我還好心給她選了個俊秀能干的管事我對不起她嚴嬌”
溫暖暖凄聲道“你問過她究竟需要什么嗎你以為窮人就沒有尊嚴,沒有風骨,只會像狗一樣喜歡肉骨頭嗎你踐踏的是她的尊嚴傷害的是她的自尊你都沒把人當人看,還、還指望別人把心都掏給你”
湘陽夫人氣死了。
這種白眼狼這種白眼狼
云昭摁住自家老娘想拔刀的手,噗地笑出聲。
從低笑變成大笑,笑到前仰后合地拍桌。
“這么有風骨,就別給人當狗啊”云昭猖狂道,“明知我娘喂她狗食,給她穿狗衣,怎么還要巴巴賴著吃,賴著喝,賴著穿,一賴就賴好多年怎么,難道我娘還給她脖子上拴了條狗鏈子,她想走也走不掉不必說那些廢話,你就告訴我,狗鏈子拴了嗎”
在場眾人多少都有點宅斗技能在身上,哪有什么看不明白。
雖然平日與湘陽秀不對付,但湘陽秀不惡心人啊。
喜歡打頭陣的謝云娘先笑了一聲“真有那么自尊自愛,就別巴著人家的潑天富貴不放。”
方香君冷笑“既要又要,牌坊成精罷了”
另一位幽幽道“一個婢子看不起管事的那可不就只奔著爬主子的床”
溫暖暖急眼“你、你、
你你們你們瞧不起人”
晏南天輕輕搖著頭,微虛雙眼,只望云昭。
他的眼神十分委屈。
他問她阿昭,你都看著呢,這樣的爛污泥,我惡心都來不及,怎可能對她有半點私情
他用目光對她說阿昭,我只是不得已。
他還用眼睛說我的身邊,只有你一個人的位置。我從未把這爛污泥放在眼里,往后你大可以輕她賤她辱她貶她,只留條性命就行。
他不動聲色,廣袖拂過身邊的矮案。
阿昭,來我身邊。
云昭不理他。
他微微垂睫,溫聲道“諸位,過了。”
場間立刻收聲,再無人敢嘴溫暖暖一句。
云昭冷眼看著,想起阿娘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別忘了,他可是天家儲君。”
他確實有資格抬舉一個人,只要他想。
“我們阿昭,自然值得最好的。”湘陽夫人微微哽咽,掩不住心酸委屈,“這天下才俊,哪個我們阿昭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