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燈又不是供不起,誰家還供不起了早知道就給它供滿更大更貴的,把云昭那只給比下去說不定神妻之位就花落自家了不是
“娘”一位小貴女哭著用帕子輕抽身旁婦人的胳膊,“說多少次了,敬神要誠心,你就偏不聽偏不聽就舍不得那仨瓜倆棗燈油錢你看看人家”
另一位也搖著肩膀不依“阿娘我要退婚,我也要去供寶燈,我還要上天龍大香我也想嫁給太上”
“云昭這運勢可真沒誰了”這位嗓音壓得極低,“方才還想看她笑話,往后咱們在她面前才是真成了笑話”
“莫說你我了,她成了太上之妻,豈不是連陛下見了她都得”察覺到晏南天冰冷的目光投來,這位夫人及時用帕子掩住了口,裝模作樣咳嗽,“咳,咳咳。”
湘陽夫人都快笑得暈過去了,她揮著香帕,那叫一個揚眉吐氣、郁結散盡。
湘陽秀“哎呀呀,我早說了,我們家昭昭便是神仙也配得孫夫人你說得沒錯姻緣的事兒,那都是上天注定有定數的都是緣份咱就是說,什么側妃婢妾的玩意兒,那都沒資格拜我們昭”
眾夫人“那可不就是”
晏南天面沉如水,大步走向云昭。
太極宮中一片喧囂混亂,也就云昭看著還稍微“正常”一些。
她小臉蒼白,神色微微惶惑。雖然氣勢不再像方才那么囂張,但她仍然撐得起身上那件金紅金紅的金絲雀翎千疊牡丹大褶裙。
牡丹扶風帶露,更顯千嬌百媚,國色天香。
晏南天凝望著她,只覺腹腔里那顆心臟被反復揉碎了千萬遍。
“別擔心,阿昭。”他沉聲對她說,“如此荒唐之事,我絕不會允許。”
云昭恍惚回了回神。
她聚起視線,望向身前這個神情真摯的男人。
“哈。”她緩緩笑開,挑起一邊眉毛嘲諷他,“你不允許太上行事,幾時輪得到你晏南天允許”
晏南天閉了閉目。
“你放心。”他一字一頓,“這件事,只是一個烏龍。”
云昭冷笑“你說了可不算。”
她就算再虛、再慫,也絕不會在晏南天面前示弱。
再說這禍他根本扛不起。
廟是魔神要炸的,太上找她麻煩,她得讓魔神自己來扛。
晏南天神情難看,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但他的目光很堅定、很強硬。
“如何不算,”他
道,你是我的妻。
這話聽得云昭直發笑。
我不是云昭傲然揚起臉99,“方才我說了,便是仙神下凡求娶,我還未必看得上”
她勾起唇角,逼近一步“你,一個與別人牽扯不清的凡夫俗子,也配談娶”
晏南天笑容不變,眸底發冷。
他眉心微蹙,偏頭輕搖了下“你就不肯信我。”
云昭能感覺到他壓著火。
不得不說,晏南天實在很會算計人心。
先是成功說服云滿霜,又用一場夜宴攻破湘陽秀心防。
只可惜世事難料。
任他機關算盡,也萬萬想不到她竟然闖了個滔天大禍,引來了神祇太上。
一時間,云昭心頭竟有種同歸于盡的暢快感。
她破罐子破摔“我的婚事,你晏南天說了不算,太上說了也不算我自己說了才算”
她身上氣勢越來越盛。
反正廟都炸完了,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倒不如怎么爽快怎么來。
云昭大放厥詞“太上想娶我他長什么樣啊就想娶我丑了可不行,我只喜歡好看的”
眾人震驚得直抽涼氣。
這也太、太、太狂妄太不知天高地厚太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