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還非去不可了
云昭恨恨翻了個身,忽地撞到個冷硬的東西。
她驚奇地把被子扒拉出一條縫,露出眼睛。
只見木頭神端端正正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往他身邊湊了湊,側臂碰在一起。
身后飄來鬼神幽幽的嗓音“干什么靠那么近”
云昭回眸“給你騰位置啊坐行天舟的時候,你不就一直擠我一直擠我”
東方斂“”
那是給別人看的,這兒又沒別人。
云昭拍了拍身側“還不進來,等什么”
東方斂“”
她左邊分明已經躺了一個不矜持的東西。
他再進去,算什么
大被同眠腦補那場面,整個鬼都不好了。
他唇角微抽,胡亂找了個借口“今日月相好,我要吸陰氣。”
起身,大步走向窗榻。
云昭拖聲拖氣“哦,好吧。”
她轉向里側,想了想,腦袋倚過去,輕輕蹭著他的肩。
“我睡著之后睡相不好,要是打到你,你要記得不可以殺我。”
她抬眸瞥他側顏。
硬玉雕琢的一張
臉,閉著眼睛,面無表情。
“我看到你殺人的樣子,”她道,“真好看。”
窗畔,望月的鬼神唇角微微勾起,眉尾挑起一抹驕矜。
又聽她道“你和那個鬼,一點也不像。”
東方斂“”
他緩緩轉頭,盯向床榻。
就該大被同眠
云昭在他身邊躺了半天,發現這根木頭完全沒有反應。
難道是寢衣的問題
迷迷糊糊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睜眼時天光已經大亮,神身早已把自己供了起來。
云昭“”
她踏出寢宮,見殿階下負荊請罪的晏南天正好緩緩起身。
他抬眸,與她對上視線。
這人看著似是渴了好幾天,臉青唇白,嘴皮干裂,帶著血絲。
他輕抿唇角,緩緩頷首,沙啞道“我晚間再來請罪。”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開。
走出太上殿范圍,硬繃多時的膝蓋不自覺向下一彎。
侍從上前攙扶,被他豎手制止。
他站穩,繼續穩穩向前行,一步一步,走回東華宮。
踏過門檻,見溫暖暖咬著唇,等在廊下。
她迎上前來,怯生生道“陛下讓我侍候夫君”
晏南天瞥過一眼。
是了,父皇要的,滿月酒。
他站定在原地,恍惚了片刻。
阿昭,阿昭啊若是阿昭順順利利嫁進來,自己該多么盼望與她有個孩子。
自己與南君,真的不一樣,自己想和阿昭有個孩子,都快想瘋了。
可是她卻不愿。
她不愿,把自己逼到了這般境地
不得不忍著惡心,去和別人,造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必須有。
算算時日,那場滿月宴,該是多好的機會啊。
他提步,一步一步走向溫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