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相對,對方臉色大變,噗通一下就跪了“神女恕罪不知是神女,冒犯神女求神女恕罪”
云昭皺眉“你這是在干什么”
那人膽戰心驚地回話“稟神女,小仙奉命損毀河堤,這一處最是薄弱,所以”
云昭氣笑“奉誰的命”
對方戰戰兢兢正要回話,忽聞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妹妹這是在干什么”
云昭循聲回頭,見風中踏出一個人。
比起面容硬朗的北天少君,他看起來要秀氣一些。比起陰柔的三公子,五官又稍顯凌厲。
額心神紋閃爍,云昭果斷猜到“二哥”
猜對了。
二公子一步踏到她的面前,皺眉問“你怎么在這”
“我還問你呢,”云昭指了指那個毀堤的神仙,“我在下面修,他在這里搞破壞”
那個神仙一臉為難“這”
二公子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是。小仙告退。”
“妹妹這是怎么了”二公子望向云昭,笑道,“特意一個人跑大老遠來給二哥搗亂呢怎么,你陣壞了,也不讓二哥好過”
云昭皺緊眉頭“你故意的”
二公子也愣住“你來真的”
視線相對,彼此眼中都顯出些茫然之色。
云昭心頭跳了跳,緩聲道“我經過這里,得了不少香火。”
“嗐”二公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妹妹你真是貪這一時蠅頭小利,誤我大事呢”
他說著,便要動手去削那山底座石。
云昭一把攥住他手腕,不悅道“你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二公子抬手撥她的手,神色頗有點無奈,“我的好妹妹啊這點雞毛蒜皮的香火你也看得上你你真是,讓我怎么說你才好這渭河安穩了,香火供奉是一天比一天少這些刁民,又貪又懶,給他們多過兩天好日子吧,他們就忘了是誰的恩賜”
云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道“賤民就是賤是時候該給他們點教訓了”
云昭指向那處河道“你知道要死多少人”
二公子冷冰冰地笑起來“死人怕什么,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螻蟻賤命。死得越多,活下來的越是懂得敬畏神明行了,讓開吧,就為你那二兩香火,別把我正事給耽誤了。”
云昭又驚又怒,氣到發笑。
“這也是父君的意思。”二公子道,“待我辦完了事,要多少香火沒有讓路,聽話”
云昭不讓。
二人正僵持時,忽有鶴信傳來。
二公子微微皺眉,掐訣從風中拈出了靈鶴。
銀光閃逝,一道急切驚惶的聲音飄了出來“二公子,大事不好,涼川與夜照交界處,發現了少君和三公子的尸身”
二公子臉色劇變。
又聽對方補了一句,“四公子聞訊,已匆匆趕回神殿,二公子請務必盡快,莫要讓旁人搶了先機。”
云昭“”
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王位繼承,就沒什么手足情深。
二公子這下是真顧不上毀堤了。
他急急轉頭望向云昭,催促她“看一眼你的信。”
他眸光微閃,顯然是想看看這個小妹有沒有什么不良居心。
云昭被他這么盯著,只好學著
他的模樣掐了訣,從風中拈出銀鶴。
銀光在指尖破碎。
侍女的聲音飄了出來“神女,大事不好啦,清平君他撞破了封印,殺了好幾個人,他、他大約是要去少君那邊找那個賤女人您快回來吧”
云昭“”
二公子“”
這兩邊的畫風,差距就不要太明顯。
他拍了她一下,安慰道“你咳,也不要太傷心了。”
云昭“”
神山上的戰況要比云昭想象中更激烈。
只見那面容俊秀的清平君手持一把染滿鮮血的長劍,一路殺了出來。
他是弦月神女的夫君,北天家的上門女婿,沒有主子的命令,侍衛們也不敢貿然對他下死手。
就這么讓他一路纏斗,硬生生殺出了條血路。
場面亂轟轟鬧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