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彤“”
望月神女就葬在神山。
北天神君為她修了座陵,距離他的神殿很近。
微彤良言相勸“我覺得咱沒必要這么快就找死”
云昭眼珠一轉一轉“北天老狗不是要殺東方斂和清平君嗎,正好。”
“”微彤大驚,“什么正好”
云昭拈出銀鶴,給那邊傳話。
云昭“暴露一下行蹤,幫我把北天老狗從神山引出去。”
片刻之后,回信來了
“清平君”“可以。我盡快。”
東方斂“不是
,欠你個人情,你要我命”
又過片刻
東方斂“行。”
微彤“”
瘋子,全都是瘋子。
丹南城,善堂。
東方斂看著“清平君”,欲言又止。
見對方當真不動,他哎一聲“來都來了,不看一眼劍”
“清平君”“沒必要。”
東方斂一臉不爽“既然你也感應到了這個劍,你我各憑本事爭取便是,我用得著你讓”
“清平君”微笑“我若不讓,劍落誰手,那還真說不好。”
東方斂呵地冷笑“來。”
二人大步掠進善堂。
方才便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是一把極兇的劍,出自整個北天境最富盛名鑄劍師之手。
這位鑄劍師天生能與金鐵“說話”,但凡他鑄造的劍器,無一不是絕世神兵。
不少小仙都曾化作凡人,不遠萬里跑來向他求劍。
他點不點頭,只看一個字緣。
沒有緣,金山銀山也不鑄。
忽有一天,鑄劍師閉門謝客,開始埋頭打造一把黑劍。
所有人都在翹首等待。
這一等,便是足足二十年。
二十年后的一個深夜,劍成。狀若瘋癲的鑄劍師帶著黑劍去了善堂。
有人發現時,他已經虐殺了十幾個善堂里收留的孤兒,雙手沾滿鮮血。
官差趕到,場面一片混亂,鑄劍師瘋魔拒捕,被當場擊殺。
一切塵埃落定之后,眾人發現鑄劍師手中的黑劍竟是一把鞘劍劍與鞘根本不曾分別鑄造,而是完整一體。
這樣的劍,怎么可能拔得出
原來鑄劍師早就瘋了。
二十年前,他曾夢見一雙沾滿鮮血的手,在善堂拔出了無鋒之劍。它將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神劍刑天。
然后他便夜以繼日打造這把連鞘無鋒的劍。
劍成,自然拔不出。
于是瘋掉的鑄劍師跑到善堂大開殺戒,讓自己雙手沾滿受害者的血,然后一次一次瘋魔拔劍。
至死也拔不出。
它是這位最富盛名的鑄劍師留下的最后一把劍,也是眾所周知的不祥兇劍。
鑄劍師死后,捐助這座善堂柳大善人便作主把這兇劍高懸在善堂正中,以警世人。
“刑天。”
東方斂與“清平君”踏入善堂。
黑木門檻高闊,大堂修得極為高曠,鑾柱精致,琉璃明凈,一縷縷陽光交織落入堂中,在地面變幻著絢麗的光斑。
熏香裊裊。
富麗、神圣。
住在善堂中的孤兒被照顧得很好,衣著整潔,頭臉干凈,放眼望去沒有一個長得瘦弱。
他們都乖乖跟在長者身后,遠遠朝著進入善堂的陌生人行個禮,然后順著邊廊離開。
東
方斂抬手,戳了戳正在皺眉的“清平君”,眼尾微微向上一挑。
兩道挺拔瘦挑的人影,同時動了。
身形一掠而起,從地面到半空,二人殺機盡顯,電光石火之間竟是過了百招不止。
拳掌相抵,肘擊、膝擊,骨骼堅硬的小臂用來當劍使,硬生生撞出了金石之音。
眨眼間,兩只手各自抓住了懸在堂頂的劍鞘。
旋身、對撞,單手截、擋、切、斬、劈。
視線相對,摘劍,掠向地面。
不等善堂里的人反應過來,這二人各自用一只手抓著劍鞘,長身飛掠,一晃便出了門檻,再一晃,消失在街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