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和東方斂在床榻上打了一架。
字面意思的打架。
他控制著還手的力道,跟她打得有來有回。
“不是我說,媳婦,”他忍不住嘴賤,“跟我打,像你這樣的來多少都白給。你這小身子骨不行”
如今通天塔被拆得干干凈凈,世間已無香火之力。
但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強。
他從一開始悟道,走的便不是收香火當神仙的路子。
他是拿命殺出來的。
對于他來說,香火這玩意兒有時錦上添花,有時卻相當拉胯大規模的反噬他都遭過好幾次。
如今,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無敵。
云昭跳上前一記飛踹,他輕飄飄倒掠,落到床尾。
他挑著眉笑“媳婦,哎,媳婦”
云昭“”
這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了這毛病,就愛叫她,一直叫一直叫,她不應他還好,她要是應他一句,他能繼續叫她千百句。
什么毛病
她沒好氣“怎么。”
他忽地湊近,大喇喇抬手勾過她的脖子,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口。
云昭“”
他笑道“怎么樣,我帶你雙修”
云昭雙眼一亮“好啊”
有這種好事,她還能跟他客氣
她一個做反派的,又不是一塵不染小白花,該收的好處當然都得收。
他的視線微微一定。
她那雙眼睛,本就黑白分明,似是白水銀里面汪著兩丸黑水銀,明澈通透得緊。此刻陡然亮了起來,竟是難言地璀璨,冷不丁晃到了他的眼。
云昭“”
她性子急,見他不說話,立刻暴躁起來“怎么,你想反悔是不是你是不是要反悔”
東方斂“”
他見鬼一樣低下頭。
只見她已經著急到抬手揪他衣襟了。
他哈哈大笑,欺身而上,捏住她后脖子,偏頭與她接吻。
云昭“唔”
他的吻技愈發精湛,一面吻她,一面還能尋到機會,貼著她唇角笑笑地說話“我有什么好反悔,只怕你承受不住。”
云昭不服氣“我有什么承受不住”
他挑挑眉,摁住她后腦,額頭抵住她的額,壞意入骨“行。”
三更。
燭火搖曳,金紗暖帳里不時飄出東方斂一本正經的聲音。
“媳婦,不行要說。我們循序漸進。”
半晌。
云昭嗓音平靜“可以,繼續。”
若不是她聲音比平時小了太多,還真像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把她拎起來,抱到身上。
他道“你這經脈,有點堵。”
云昭“”
分明就是尺寸問題。
他運轉法訣。
磅礴的靈力蕩過她周身經絡,一次又一次。
只重不輕。
云昭不是不知道某人假公濟私。
她貪圖他的靈力,一夜忍著沒吱聲。
東方斂總算還要點臉,眼見天光大亮,立刻收了功,略帶心虛地啄吻她。
額頭,鼻尖,唇。
待她緩過氣來,他便抱著她起身,向浴殿瞬移被他如今已經知道,帶媳婦洗澡,不能用扛的,也不能用涮的。
云昭被緩緩放入溫熱的玉池。
他單手抱著她,另一只大手忍不住反復揉弄她的臉。
云昭“”
她瞪向他,他沖她假笑“皮膚可以啊”
她恨恨抬手捏他的臉皮。
他大笑著,往后仰頭,躲避她的魔爪。
他道“臉不給弄”
云昭“”
她用額頭撞他肩膀,砰。
這家伙,一身骨頭硬得像金鐵,撞得她腦袋嗡嗡響。
她把額頭抵在他身上,悶聲道“沒力氣了,幫我洗頭發”
他笑得愉悅“行。”
云昭警告他“一根也不許弄掉”
東方斂微頓片刻,笑了起來“行。”
云昭本能地有些狐疑,抬眸瞥他,見他認認真真捧起她的烏發,放到暖霧氤氳的池水里,輕輕地涮。
她眨了眨眼睛,由著他去弄。
她的頭發比常人要更多,好大一捧,平日自己梳理和擦干的時候都煩到不行。
幸好他手大。
握著她滿頭烏絲,仍然游刃有余。
她被他捯飭得舒服,臉往他身上一倚,手臂往他勁瘦的腰間一環,閉上眼便開始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