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嘩啦啦一蕩。
東方斂探出半個身子,雙手搭在竹筏邊上,晃了晃手中的鳳火琺瑯佩,大聲笑道“媳婦,這水不涼,下來玩”
云昭歪身坐著,懨懨盯他,眉眼頗有幾分幽怨。
“不來”他挑挑眉。
云昭“我不。”
“真不來”
“不。”
“嘖。”他視線輕飄飄一瞥,道,“不洗洗,你也不嫌身上黏得難受。”
云昭“”
他還有臉說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我一個美人,身上才不會黏”
東方斂垂頭悶笑。
云昭陰惻惻問“你笑我”
他藏好笑意,抬起一張嚴肅正經的臉“沒有。就是給你說,這湖水不錯。”
云昭“這是江。”
東方斂擺手“一樣,都是水。”
云昭“”
行吧,嫁給這么個家伙,至少還有一樣好處襯得她挺有文化。
笑意盈盈漫入眼眸。
“哎媳婦”東方斂臉色忽然大變,“當心”
云昭“”
有他在這里,她有什么需要擔
腳踝忽然被拽住。
那只手很重,硬玉一般,骨節堅硬分明。
從竹筏上跌落的瞬間,她聽到東方斂大聲抱怨“我就說這法象不行容易失控你看看,這不就來了”
云昭“”
要不是剛一落水就被他捏住鼻子吻住唇,沒叫她嗆到水,她還真能信了他的邪
他摟著她,身軀堅若金鐵,徑直沉入江心。
在水里,她是一點抗議聲都發不出來了。
他抬起手,點了點她唇角,比了個手勢,示意她用他教過的辦法,在水下將呼吸轉為內息。
法象悄然浮到她身后,雙臂環住她的腰。
云昭一顫,心臟莫名打鼓。
水下視野模糊,他霜白朦朧的臉更是好看到令人心悸。
對上他沉黑的眼睛,云昭立刻就知道他還未盡興。
這個人可真是
他扣住她后頸,偏頭吻上來,熟稔挑開她唇齒。
水下無聲,她卻仿佛能聽見他在低低地笑,壞得要死。
他摁住她后腰,將她往他懷里撞。
身后法象雙手一送,水流蕩開,她忽然便坐到了他身上。
水波在四面八方涌動,裙擺飄起來,如夢似幻。
有手摁住她的腰,握住她膝彎,箍住她心跳。
她分不清是他還是法象。
沉浮在江心,上下左右都被深淵般的江水包圍,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驚悸,卻不抗拒。
他穿破水流,與她親密相擁。
云昭怔怔望著他,恍
惚間一陣失神。
就像江水徹徹底底接納他們二人,她也完完全全地接納他。
他撫著她臉頰,動作并不溫柔。
靈力在她經脈中反復沖刷,法象掌控著她,與真身配合默契。
云昭反正也拿他沒辦法,抱住他堅硬的肩膀,隨他去。
“”
“唔”
感受到身后的攻勢,她驀地睜大雙眼。
她抬手拍他,在水下,動作變得緩慢,拍在他肩上像是撒嬌。
他捧住她的臉,用鼻尖蹭她,安撫她,示意她不要怕。
他神情興奮,用口型說就試試
云昭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水面。
她好不容易才稍微適應他,哪里還能容得下他法象
他偏頭吻她,給她渡氣。
帶繭的手指摩挲她臉頰和頭發,他像個極具耐心的獵手,一點點安撫她,給她順毛,溫存至極地騙她放松。
終究叫他得逞了片刻。
他觀她神色,見她實在受不住,便淺嘗輒止,收了法象,帶她浮出水面。
晨間清涼的江風撞入肺腑,云昭伏在他身上大口喘息,恨恨地用目光殺他千百遍。
“媳婦,哎,媳婦”
云昭轉到一邊,盯住窗外的帝桂樹。
一眼也不看他。
他攬住她肩膀,把她往他懷里撞。
“消消氣,媳婦。”他厚顏無恥道,“你都沒說不行,我就停了不是”
云昭“東方斂”
他偏頭假笑“在呢。”
“不要跟我說話”她氣咻咻道,“也不要讓我看見你法象”
他眨了下眼,笑笑地拿起茶來吃。
云昭“聽見沒有”
他挑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