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諷我他竟然嘲諷我不能說話我做錯了什么他要嘲諷我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小啞巴一瞬間破防的樣子,祁粲這幾天的憋悶終于一掃而空。
他曾以為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神經衰弱,現在看來,沒有什么是他祁大少克服不了的。
祁粲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呵
說到底,他一個能說能跑的人,還能被一個小啞巴狠狠壓制嗎
祁粲抱起胳膊,第一次認真審視眼前這張臉。
一開始他選擇她,當然有利益原因,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安靜。
因為她很遺憾地無法治愈失聲,所以他很放心。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安靜的擺件,一個可以交差的身份。他從不想了解這個人的性格,知道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他沒有這個時間。
但現在,情況和他預想的大相徑庭。
這個小啞巴已經影響到了他。
或許他不應該等到調查結果出來,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她的聲音。
他應該直接把她丟出去,離他遠遠的。
他的人生,和祁氏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祁粲抬起手,剛要叫四個保鏢。
「算了,沒關系,我不和神經病計較反正這次董事會那幕后黑手也要行動,會有人暗中觀察祁粲這神經病的中毒情況,觀察他有沒有狂躁焦慮,再控制下一次少量多次地投毒」
等等。
祁粲的指尖頓住,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次,會在董事會上動手腳
這次的毒是下在哪里
祁粲漆黑的視線落在時聽的身上,不動聲色地等了幾秒。
時聽身上還有他需要的信息量還不能把她丟出去。
他還會面臨很多次危險,盡管他的安保體系已經進一步強化,但是有了第一次的疏漏,他就無法心安。
「我的建議是直接把他毒死,從此世界上少了一個神經病,多了一個開朗的小女孩。」
祁粲吸了口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還有用。
接下來幾天,祁粲沒有動時聽,而是在悄無聲息地等待她透出更多有關投毒的信息。
然而。
時聽今天閱讀狗血小說。
明天在心里激情唱歌。
后天在心里自己演雙簧。
每天清晨,叫醒祁粲的不是事業心。
而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除了祁粲。」
每天晚上,伴他入眠的不是項目成果。
而是「讓我看看是誰不睡覺哦,是我」
祁粲“”
時聽白天讀書看報,晚上熬夜畫畫,但人有了目標就精神抖擻。
與之鮮明對比的,是每天都按時吃藥,但臉色越來越差的祁大少。
祁粲雙手撐在桌面上,指尖相合,扣在臉前,看起來肅穆非常。
她到底還說不說
三天后,等時聽終于畫好了一幅取名為亂野的畫,才終于想起來接下來的劇情。
「啊,明天是董事會了」
坐在書房里的祁粲精神一震。
「說起來,這幕后大boss也是賊得很,上次投毒在香檳杯上,這一次就不可能再用器皿。他會」
祁粲端坐,聚精會神。
整個視頻會議線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總裁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祁粲安靜等著時聽透露的關鍵信息,像是充滿耐心蟄伏著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