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靖的槍法很好。
一槍便將那只蘭鵵爆了頭。
腦袋濺射出的血液并不多,一滴也沒落到小鼠身上,倒是一旁湊熱鬧的一些低等畸變體遭了殃。
槍是他最擅長且最常用的武器。
畢竟他沒有翅膀,對空只能靠槍。
有的時候他也會想如果自己融合的是會飛的鳥類畸變體的基因會不會更方便一些。
不過也就只能想想罷了。
他甚至連自己融合基因的畸變體種類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應當是貓科,畢竟頭頂那對黑色尖耳朵那么明顯。
可惜了,沒有長出尾巴,不然還能多一些特征來排除。
研究院僅僅只定期對外公開他的體檢情況,證明他仍是“穩定”的、清醒的、站在人類這邊的,除此之外,有關于他的信息都被封鎖了起來,無人知曉,包括他自己。
將身上染著臟污、受了驚嚇的小鼠捧進手心,聽著它委屈的叫喚聲,顧時靖喉結快速滾動一下,笨拙地用拇指指腹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小圓耳朵被揉得朝后抿了抿,豆豆眼直直注視著自己,原本漂亮的米黃色卷卷毛被染成了灰色,濕噠噠、慘兮兮的,瞧著可憐得不行。
幸好,只是身上染上了臟污,并沒有任何地方受傷。
秋卷順勢抱住顧時靖揉完自己腦袋的拇指,在上面輕蹭了蹭。
幸好。
準小仆人沒有放棄它。
它其實是一只很黏人類的小鼠,在野外一段時間見不到人類它便會主動去尋找,哪怕是用上直播商店內的追蹤卡牌。
它喜歡聽人類說話,喜歡人類的故事,喜歡人類的文化哪怕只是小心翼翼地藏在某個草叢里面偷聽。
它知道,如果可以,它是想與人類呆在一起的,甚至是一起生活不僅僅是因為想要找到小主人這一個原因。
正是因為喜歡,才會在以為被放棄的那一刻發自內心地覺得難過、憤怒、失望,哪怕它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好在,他們回來了。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
準小仆人第一時間奔向它,保護它,捧起它,安撫它。
顧時靖肯定是全世界最好的小仆人了。秋卷想。
手指被小倉鼠蹭上了不少臟污,顧時靖卻微彎了彎眼角。
“老大。”雖然陸小六很不想打破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溫馨的畫面,但還是不得不開了口。
地上這么多畸變體的尸體實在是太壯觀了,想忽視都難,而且它們身上的傷
“和昨天咱們沿路見到的那些死掉的畸變體身上傷口類似,但也并不完全相同,它們身上要多出許多其他傷口,應該是彼此之間互相廝殺導致的。”
“但有一點不同,這些畸變體的實力遠超于昨天那群畸變體,或者說,完全不在一個賽道上。”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掠奪它們晶核時產生的傷口都是一樣的,應該是同一個或者同一種畸變體所為。”
洛嶼蹲下身,簡單檢查了一下這些尸體,得出了以上的結論。
晶核是儲存能量的東西,也是所有畸變體都向往的東西。
不僅向往著自己體內結出晶核,還向往著掠奪其他畸變體體內的晶核。
畢竟,這是力量的象征。
因為變異獲得了本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卻沒被賦予與之相配的智慧,無法駕馭,只會被貪欲操控,對力量的向往越發迫切,甚至是豁出一切。
陸小六摸了摸下巴,猜測道“難道說是擁有某種催眠異能的畸變體”
昨天碰見的畸變體幾乎都是被一擊斃命,鮮有打斗痕跡,除非是真的有著特別逆天的力量,否則除了“催眠”還真很難解釋。
今天這樣的情況也很像是被群體催眠了,被催眠著無差別攻擊,先是攻擊動靜最大的裝甲車,然后互相攻擊。
說不定罪魁禍首當時就混在它們當中,目睹著這場廝殺。
既然它的目標是晶核,洛嶼只是普通人類,裝甲車上也沒有任何晶核存在,所以被它給“放”走了,否則洛嶼也很難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