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喻遠這次來研究院,主要是為了了解這次的艾登城事件。
他知道昨晚顧時靖肯定去了院長那里,他不想與顧時靖打上照面,便錯開了時間,雖然研究院最終肯定會將文件發給軍方,但他還是想先親自過來一趟。
未曾想突然聽說了顧時靖這邊的動靜,恰巧與院長聊得差不多,便過來瞅了一眼。
秦喻遠來研究院這件事三個姑娘都知道。
這也是秋卷面生的那個姑娘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之一。
一是為了看望終于回城的桑絳,二是為了看秦喻遠。
沒想到小倉鼠突然出了事,顧時靖也來了這里。
這兩人撞上,房間內的氣溫都冷了幾個度。
桑絳見狀趕忙拉著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短裙姑娘插入兩人中間,扯開話題,說起了六天之后的生日趴。
蕭瀟僵硬地被桑絳拉著站在秦喻遠面前,黑發下的耳朵紅了個徹底。
她其實沒怎么與秦喻遠說過話,不像桑絳這樣從小生活在研究院,與父母都有軍銜的秦喻遠認識了很多年。
她與秦喻遠的初遇也很狗血。
四年前,那是主城有史以來遭遇的最嚴重的一次畸變體襲擊事件,死傷嚴重,主城的建筑也損壞了不少,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完全修復。
那日警報聲響起后,所有人都躲進了地下的安全巢穴,她卻因為解腿上緊緊纏繞著的繃帶沒來得及跟上大部隊沒辦法,繃帶不解開她沒辦法正常走路,家里也就只有她一個人等她匆匆來到巢穴入口的時候通道已經關閉了。
事態緊急,以前都不會那么快關閉的。
一些畸變體已經攻進了城內。
怕有被畸變體感染的人類混入巢穴,短時間內通道不會再被打開。
是秦喻遠第一時間發現并救下了她。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她穿著一件素白的舞裙,赤著腳,跑得太急,腳掌被沙礫磨出了些細小的傷口,秦喻遠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帶著去了軍方領地,還讓人給了她一雙并不算合腳的鞋。
直到那次事件結束她都沒有再與秦喻遠說上一句話,只遠遠見過他幾面。
后來機緣巧合下她認識了桑絳和姜諾,與她們成為了好朋友,見到秦喻遠的機會變得多了起來,她的小心思也被這兩個姑娘輕易看穿。
只是秦喻遠太忙,對她也沒什么太深的印象,她也不忍打擾。
能像現在這樣奢侈地近距離看著他已經很滿足了。
“瀟瀟新編了一支舞,不知道秦哥到時候能不能幫忙伴個奏。”桑絳眨眨眼睛,盡職盡責地扮演著小紅娘的角色。
秦喻遠的外婆是個很有名的音樂家,秦喻遠在她的言傳身教下彈得一手好琴,幾乎每樣樂器都能沾點。
藝術這種東西在末世正在漸漸消亡,畢竟貧瘠的肉體承載不起精彩的靈魂,但也不乏一些選擇種植玫瑰的末世藝術家,他們堅信有些東西
是長存不滅的。
秦喻遠聽罷心虛地將手揣進了外套口袋里面,捻了捻隱隱有些發癢的指尖,不知是真的過敏了還是心理因素作祟,含糊說道“手受了點小傷,如果那天能痊愈的話沒問題,如果沒有痊愈那就抱歉了。”
“手怎么了”蕭瀟沒忍住出聲詢問。
“沒什么大問題,放心,”秦喻遠垂下視線,怕被深問下去暴露了自己對動物毛發過敏還故意摸小倉鼠的事情,卻又忽地想到什么,瞅了眼正在給小倉鼠按摩爪爪的顧時靖,“聽說顧隊也會參加,不如”
顧時靖知道他想說什么,直接打斷“不。”
顧時靖小的時候也曾學過一段時間的樂器,還是院長給他請的老師,為的是想讓他像普通孩子那樣培養一些興趣愛好。
后來顧時靖總是不小心將樂器弄壞,瞧著對這方面也沒什么興趣的樣子,這件事情便作罷了。
好巧不巧,老師正是秦喻遠的外婆。
外婆曾不止一次在秦喻遠面前夸贊顧時靖,說他很有藝術天賦。
結果顧時靖不僅故意弄壞樂器,還總是推辭上課,簡直辜負了外婆的一片苦心。
不過他那樣的人本就冷血,從小就是。
秦喻遠“哦,這點面子都不給小桑”
顧時靖糾正“是不給你。”
秦喻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