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指引走了約莫一分鐘后,秋卷盯著不知被什么刺疼的臟兮兮的腳底,回了一趟隨身空間,換下身上的裙子,重新變回了小倉鼠的形態。
人類的身體也太脆弱了。
先前在隨身空間內踩著柔軟的草皮倒是沒什么感覺,到了野外根本走不了幾步。
沒辦法,阿燈就只帶上了姐姐的幾條裙子,并沒有帶上鞋子。況且秋卷雖然塊頭沒有顧時靖大,卻是比愛普麗爾高不少的,寬松的裙子尚且能夠套得上去,她的鞋子尺寸大概率并不適合他。
還是小倉鼠的形態最舒服。
秋卷在野外暢快地奔跑著,速度遠比很多猛獸都要快上許多。
又趕了兩天多的路,秋卷盯著與目的地越來越近的距離以及鼻尖若有似無的咸濕味道,又回到隨身空間變回人形,穿上了裙子。
赤著腳踏上臟兮兮的土地,秋卷小心翼翼地避開尖銳泥濘的地方,終于在第三天天黑之前看見了海。
是一片粉色海,海面泛著粼粼波光,明明是因為污染才會變成這樣的顏色,卻又讓人覺得瑰麗而浪漫。
來到海邊,腳下都變成了細軟的沙子,踩著特別舒服。
正當秋卷盯著海面出神的時候,一道口哨聲突然傳入他的耳中。
是一個正在朝他靠近的男人。
秋卷輕眨了下黑曜石般的眼睛眼睛,薄唇微抿著,對于這個見到的第一個人類是有些緊張的,于是他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安靜杵在原地等待隨機應變。
男人很快便來到了他的面前,笑瞇瞇地對他說道“小美人,怎么連鞋都不穿海邊變異貝殼、蝦蟹挺多的,當心感染。”
他知道“美”是個褒義詞,而對方稱呼他為“小美人”,應該是在向他示好,就像小主人和顧時靖都曾夸過他是一只漂亮的小倉鼠一樣。
于是秋卷禮貌地撒了個謊“謝謝,我的鞋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男人聽罷眼睛微亮,“我帶你去買雙新鞋吧,海邊不穿鞋怎么行。”
秋卷微低下頭,“我沒有錢買鞋。”
男人順勢將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沒事,我有錢,我給你買,等你以后有錢了還給我就行。”
秋卷其實是喜歡人類的觸碰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莫名有些排斥這個男人的觸碰,但男人是他好不容易遇到的人類,他還想通過男人了解這邊的情況,于是秋卷向前走了兩步,不動聲色掙脫了他的桎梏,回過頭,“好,走吧。”
男人本來有些不滿他不讓自己摟著,但見那張漂亮的小臉微側著看向自己,眸子如黑夜的星空般深邃,纖細的脖頸被蕾絲花邊裹住大半,裙擺也隨著他的動作被海風撩起,露出漂亮的小腿,美得雌雄莫辨,瞬間沒了任何不滿情緒,立刻跟
了上去。
原本海邊是沒有什么人住的,只有一些拾荒者和小隊,但在主城派出海洋先鋒隊正式駐扎之后,漸漸便出現了一些定居的海民,其中大部分人便是曾經的拾荒者,他們享受著海洋先鋒隊的庇護,同時也為他們了不少便利。
男人便是一個海民。
男人的父母也都是海民,可以說他在海邊出生,也在海邊長大,是個不折不扣的土著。
他知道有些小隊會將“寵物”帶到野外做任務,他也見過不少,甚至嘗過,畢竟那些小隊有很多需要麻煩他們這群土著的地方,自然要一些等價的東西作為交換,有時候甚至有“寵物”主動與他交易。
男人自然而然將穿著裙子的秋卷當成了這一類人,畢竟也就只有“寵物”會穿成這樣在外面走動了吧。
最近正巧有幾隊人馬來到了海邊,據說隊里的老大剛受了傷,說不定這小美人就是那老大的寵物,趁老大養傷顧不著自己的時候偷偷跑出來找生意。
這不,剛見面就勾引他給自己買鞋。
還不讓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