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留下也沒辦法與他一起對付這群畸變體,同樣會被他發現不對勁。
他原本想的是與顧時靖逃回警戒線,然后和那里的其他士兵一起一鼓作氣消滅掉這些
畸變體。
可,顧時靖好像只打算自己解決。
秋卷停在原地的空檔,顧時靖已經快速消滅掉了一只變異海鷗尖銳變長的指甲直接劃破了海鷗的脖子,旋即指節輕易將纖細的脖子捏碎。
很快,另一只變異海鷗直直朝著秋卷襲了過來。
顧時靖自然發現了秋卷還沒離開,轉身保護的空檔,他看清了秋卷臉上表情,也終于察覺到了怪異的地方。
與方才見到自己趕來時的驚喜不同,少年雖然眉頭皺著,擔心地望向自己,臉上卻并沒有任何害怕或是恐懼的表情。
那日在觀察室內被自己捏了下巴、說了兩句重話便掉眼淚的少年,今天早上頭發被梳子卡了幾次便急得眼底微紅的少年,怎么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
甚至,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受傷的地方。
這群畸變體可都不是什么好對付的畸變體。
除非他是正巧剛才被這群畸變體攻擊,自己又正巧趕了過來,將他護在了身后。
又是巧合。
巧合巧合巧合,怎么短短幾天會有這么多的巧合發生在他的身上。
多年來的經驗與直覺告訴他,少年的來歷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復雜得多。
一個十分危險的計劃突然在他心間占據了一席之地。
真的要這么做嗎。
顧時靖飛快眨了下眼,視線內一只翅膀鋒利的飛魚忽地朝少年身后襲來,顧時靖直接將他抱進懷里,轉了個身。
原本明明可以捏住飛魚翅膀,將它朝不遠處的椰樹甩出去,鋒利的翅膀肯定會深深卡在椰樹上面,從而喪失行動能力。
可顧時靖卻選擇放棄對抗,用后背替秋卷擋住了飛魚的攻擊。
秋卷聽見了身前人的一聲悶哼。
“快跑。”
“你你沒事吧”秋卷眼睛都要急紅了。
關心他的語氣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應該。
很快,又有幾只畸變體朝他們發動了攻擊,顧時靖護著秋卷,又用身體幫他擋下了不少攻擊。
只不過秋卷不知道的是,每一次他都巧妙地避開了關鍵部位,雖然身上不可避免又落下了不少看似嚴重的傷口,卻對早已習慣了受傷的他來說算不上什么。
見秋卷依舊沒有任何行動,顧時靖干脆直接閉上了眼,整個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時哥”少年的聲音在耳畔很近的地方響起。
一秒,兩秒,三秒。
他在數,同時也在用耳朵聽身邊畸變體的活動軌跡,不出意外的話,他還能裝暈到第六秒,第七秒,那只變異章魚的觸手就要纏上少年的腳腕了。
如果少年依舊沒有任何行動,那他只能甘拜下風,等解決了這群畸變體回去再讓季前輩和院長重新好好調查這個少年。
“顧時靖”這是少年第一次喊他的全名,聲音是不加任何掩飾的焦急。
四秒,五
顧時靖突然感覺周圍所有聲音都消失了,鼻尖除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全都是好聞的花草香。
同時,他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艾登城那只變異燈塔水母的味道。
“阿燈,他受傷了,很嚴重,昏迷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