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與秦喻遠的距離漸漸拉近,秋卷突然放慢腳步,小聲開口,對顧時靖說道“我們從那邊走吧。”
小狗還保持著原本的步伐速度,狗繩被忽地拉直,小狗疑惑地扭過頭望向身后的人,小尾巴快速搖晃了一下。
顧時靖自然沒有什么異議,點頭輕嗯了一聲。
于是,秦喻遠眼睜睜看著兩人牽著那條小白狗忽地轉了個彎,繞開了自己。
九成概率是故意的。
秦喻遠“”
秦喻遠憤憤轉身。
他還不想和這兩個人撞見呢。
昨天在城門口的時候也是,他不過是例行檢查而已,雖然確實是因為有些好奇這個突然出現在顧時靖身邊的少年,但他也沒打算對人家做什么啊,顧時靖那丫就跟護崽子似的。
嘖嘖。
他倒要看看還有誰再說顧時靖像沒感情的ai。
繞了個彎,兩人一狗繼續朝著手工荷包鋪子走去。
很快,秋卷便遠遠看見了老婆婆熟悉的身影。
這個點吃完晚飯散步的人很多,老婆婆也搬了個凳子,與輪椅上的老爺爺一同坐在門口,望著街道發呆。
老爺爺手里拿著的手機正外放著不知名音樂,并不吵鬧,反倒為街道添了份熱鬧。
不知是不是瞅見了正在靠近的顧時靖,老婆婆突然站起身,從鋪子后面拿來了一個東西。
動作間,兩人一狗已經來到了鋪子跟前。
她的手里拿著一個小手提袋,里面裝著的正是顧時靖定做的荷包。
荷包上卷毛小倉鼠的刺繡特別可愛,荷包的大小也正適合小倉鼠呆在里面,秋卷看見荷包里面繡著他的名字“小卷”,而顧時靖的指腹正在上面輕輕摩挲了一下,像是透過這個名字刺繡懷念起了什么。
老婆婆并不知道小倉鼠失蹤的事,見這回小倉鼠不在,便隨口問道“怎么沒有將小倉鼠帶來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它喜不喜歡。”
這句話剛問出口,空氣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秋卷攥著狗繩的手指微微縮緊,垂著眸子,就連余光都不敢去看身邊的人。
荷包很漂亮,他自然是喜歡的,只是,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半晌,他聽顧時靖說“丟了,怎么也找不到。”
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秋卷唇縫抿得更緊了。
“啊。”老婆婆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難怪顧時靖一直沒有回復她的消息,也沒有來拿這個荷包,她還以為顧時靖是有什么急事,原來是小倉鼠丟了。
荷包是他專門為小倉鼠定制的,小倉鼠丟了,這個荷包便失去了意義。
可他還是來取了,是因為已經走出來了嗎
“想多留下點與它有關的東西。”顧時靖說。
秋卷聽罷心底更不好受了,緊攥著的狗繩在他手上勒出
了十分明顯的紅印,好在天已經完全黑透了,只路燈不算明亮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并不明顯。
老婆婆輕聲安撫道它會以另一種方式一直陪伴著你的。
二月初九提醒您小倉鼠只想和飼主貼貼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顧時靖聽罷突然笑了一下,將荷包重新放回手提袋內,“嗯。”
確實正在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他。
回去的路上,秋卷明顯話變少了一些,目光總是忍不住地往顧時靖手中的袋子上飄。
里面的東西寫著他的名字,是為他定做的,是要送給他的禮物。
可他卻沒辦法擁有它。
不僅如此,他還傷害了這份禮物的贈送者。
真是只小渣鼠。
他會努力用新的身份補償他的。
等他在花田工作賺到了錢,就給顧時靖買好多好多禮物,哄他開心。
兩人牽著小狗慢悠悠地原路折回。
顧時靖將秋卷送回了季章勛的家便離開了。
雖然他很想直接將小倉鼠帶回去,但季章勛已經和林汀幫秋卷鋪好了客房的床,而且,小倉鼠馬上就要搬到他的隔壁,也不急著這一時了。
更何況出門這么久,他得提前回去打點打點才行。
門口,秋卷和小狗眼巴巴地望著顧時靖轉身離開的背影。
這段時間秋卷一直與顧時靖待在一起,突然看著他離開,心底竟泛起些異樣的不適感。
不想顧時靖離開,也不想離開顧時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