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劍士常穿的無袖戰斗服的確要比法師襯衫來得舒服,但林恩想直接只在魔法袍里穿這身的打算,卻被以撒義正辭嚴否決了。
“不行不行,襯衫還是要穿的,林恩。”
金發的室友不停用食指卷著耳邊的發絲,語速略快
“魔法袍的領口要能看見襯衫領花,正規場合衣服不能出現明顯褶皺,法師在活動時也可能露出內里穿著,我們和劍士學院的不修邊幅可完全不同,著裝規范有時會影響到老師對我們的看法,私下里無所謂,但要見人的話你這身實在是太”
說到這里,以撒突然頓了一下,他大概原本是想說些“衣冠不整”之類的形容,但想想林恩這身其實也說不上是“衣冠不整”,只不過與法師貴族們流行的精致繁雜相差甚遠,緊身無袖黑色露臂戰斗服怎么說呢,看那群劍士大塊頭穿的時候只覺得粗俗,以撒倒也沒想到這其實也很值得欣賞來著
于是以撒卡了卡,話音微妙地轉了個彎
“太、太不像法師了。”
“”
林恩對這個世界的常識與認知基本都是從以撒口中獲得,對于這種無所謂的事他其實也還算比較聽以撒的話,于是不怎么積極地用食指把襯衫挑起,抖開披在肩上,重新將胳膊伸進了袖筒里。
“這樣就好了嗎”
回歸常見的白色法袍內襯,脖子上露出一條里面戰斗服的黑色高領邊緣,露出的手臂被遮住了,袖口從兩層蕾絲花邊里延伸出一直從手腕蔓延到掌心的繃帶雖然還是有點兒不倫不類,但最起碼不引人注目了。
以撒匆匆掃了一眼,飛快點點頭,含糊嘀咕了一句“這樣算得上正常”,隨后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
看著空蕩蕩的二樓欄桿,林恩總覺得室友回房間的步伐帶了股莫名其妙的匆忙。
不過貴族少爺有點兒不好理解的奇怪想法也再正常不過了,林恩下一秒就把這回事拋在了腦后,捏著剛買到手的三枚魔核,對著自己法杖頂端鑲嵌魔核的位置比對起來。
初級魔核的大小都差不多,稍微用點力就可以將其他元素魔核嵌進去,雖說這根法杖一開始鐫刻的魔紋肯定是更適配于原裝的水屬性魔核,但直接把原配摳下來塞進新歡,也不是不能將就著用用。
當然如果有條件的話最好找煉金術師修改一下魔紋,但請煉金術師出手的報酬還是等林恩再打一陣子黑拳再說吧。
林恩想起已然空蕩蕩的錢包,忍不住嘆了口氣。
除此之外,由于愛麗爾老師提出對他們三個進行額外加訓,那么相應的正常課堂進度也要提上一提,其它親和屬性的測試也就在近幾天,再加上馬上到來的實戰訓練,最近一陣子的魔法課程估計會非常緊湊。
林恩算了算,按照這種趨勢,他多半沒有什么時間再去劍士學院替兩節課,再加上科林斯雖說沒對他替課發表什么看法,但也不好說究竟贊不贊成他繼續做這種名義上校規禁止的兼職,晚上去打黑拳賺的更多,要不這一陣子就先避避風頭,暫停替課吧。
抱著這種想法,林恩這幾天的生活也過得按部就班,白天在學院上課,跟著以撒和托蘭一起被愛麗爾老師加訓,晚上把法袍和襯衫一脫,斗篷一裹,就和白日里互相都覺得自己沒露餡的托蘭在地下拳場匯合。
大概是打過的兩場結束過快的比賽讓林恩也有了點兒名聲,他們在之后匹配的隊伍,就再也沒出現過因為林恩體型而輕敵的對手,甚至反行其道,對手們突然莫名其妙都默認了他是什么奇怪的種族混血,一上場就都如臨大敵地死盯著他,打得林恩總有點兒莫名其妙。
中級場最弱的水準也是高級劍士,甚至大劍士也并不罕見,整體實力比起初級場要跳了一個大臺階,就算林恩的力量優勢仍在,但和先前科林斯對他說的一樣,他們的戰斗經驗遠比自己豐富。
被對手針對的感覺不太好,有的時候甚至也會打得比較狼狽,不過還好黑腹蝰這個隊友雖然社恐,但靠譜程度倒是絲毫不低,連續幾天的夜場黑拳,他們兩個的組隊硬生生打出了全勝記錄。
勝利的獎金也為林恩的錢包注入了不少溫暖,金錢的美妙讓他連在白天和托蘭說話都溫柔了不少,雖然對方的表現則比較惶恐,語氣稍微親近一點兒,社恐的同學就會用格外不安的目光偷偷盯著他瞧。
好吧,也能理解,社恐可能連正常人的交流都不太習慣。
出于對同學兼打黑拳搭子的尊重,林恩便又恢復了略顯生疏的交流,效果立竿見影,托蘭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連晚上搭伙打比賽的時候都沒那么沉默了,偶爾也能冒出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