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莉西爾這支箭矢的威懾力極其可觀。
紛紛揚揚的火苗落點以黑暗精靈造成的枯萎領域為主,飛快將一片枯褐色的痕跡燃燒成一片火海,但也不僅只有黑暗精靈遭殃。
仍舊不停在吟唱的人魚混血頭上也在緩慢飄落這密集又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殘酷火苗,但幸于奧莉西爾并非著重針對于他,飄散過來的火苗也算不上多么密集,即便沒有躲掉,勉強也能夠硬生生忍著身上燒灼的痛楚,一刻不停地繼續吟唱。
那個女游俠的話說得沒錯,他們是混血,這種攻勢造成的傷害尚且不會對他們造成致命傷勢,倘若僅僅只是這種痛苦的灼燒也不是不能忍上一陣。
人魚混血心想。
黑暗精靈的肉體強度算是他們中最弱的一族,但是憑借汲取血族德庫里的生命力,也還能再撐上一陣子只不過以枯木作為能量載體的家伙比起他要更加怕火,能夠維持住賽場中線攔截對方法師魔力的領域已經是極限,派不上別的用場了。
南陸目前獲勝的唯一希望,只在他的身上。
人魚混血死死攥著手中的法杖,表情也越發扭曲起來,忍耐的青筋在額角鼓起,瞳仁中布滿了兇光,指甲已經徹底轉變為了猙獰的深藍色利爪,大片大片的藍鱗在他的皮膚上浮現,代替著脆弱的皮膚被灼燒。
只要在這種撲滅不了的火焰燒到他們的骨頭之前,通過精神干擾將那頭紅發巨龍混血或是中心城對精神攻擊抵抗較弱的隊長控制住,以中心城那種較為失衡的隊伍戰斗力組成,控制住一個就可以反轉局面最后獲勝的贏家,一定會是南陸
人魚的特征越來越快地顯現,平整的牙齒變得尖銳,甚至鼓出兩只尖銳的犬齒,虹膜顏色越來越淡,幾乎蒙上一層淡膜,像是極少見光的深海魚類,伴隨著他越來越快甚至越發尖銳的吟唱,空氣中的水汽也更加濃厚,直至一朵火苗燒到了他的臉上,急促的吟唱在那一瞬間尖銳到幾近破音。
“”
極其刺耳的音波擴散開來,雖無形無色,卻仍舊有如實質般讓空氣都扭曲了一瞬,無差別影響的精神干擾不僅作用在敵人那邊,或許最為明顯的見效是在隊友身上。
黑暗精靈原本已經因為火苗的大面積灼燒而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怒吼,大片大片的皮膚被燒灼到焦黑碳化,裸露出內里的猩紅血肉,再因為汲取了隊友的生命力而飛速愈合新生,這堪稱一種痛苦的折磨。
他的面色扭曲無比,盯著奧莉西爾的目光極為怨毒,卻在距離較近的人魚混血隊長一聲尖銳音調下,已然轉變為猩紅色的虹膜猛地猛上一層灰蒙蒙的藍,面色陡然間空洞了起來。
“”
黑暗精靈原本痛苦扭曲的神色消失,變得和半獸人與巨龍混血相同,好似已經再沒有了痛覺,也不再本能地拍打身上黏著的火焰,而是木愣愣提起那把同樣在燒灼的枯木弓,面無表情地重新開始搭弓射箭。
選手候場區。
“難怪這家伙才是隊長。”
游俠西里爾咋舌。
“南陸的隊伍是怎么回事啊這樣究竟怎么組起來的隊伍,比起對手,他們更應該防備自己的隊友吧”
“南陸有大半都是異族的地盤,他們就是這種合作方式。”
藍龍混血法師冷冷道
“人魚族有些分支甚至有將衰弱年老的族人當做誘餌的習慣,最重視同伴的反而是血族,他們對并非血奴的同族抱有很高的保護欲所以有時血族潛進帝國找血侍才會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能逃脫教廷的追捕,別踏入通緝的城市,就默認不再追究了。”
“說起來,格尼沃爾的確在南陸停留過一陣子。”
烏里克斯若有所思
“像這個人魚混血這類的家伙,原來很多嗎”
“人類中這種家伙才是最多的。”
被叫做“格尼沃爾”的藍龍混血法師推了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