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皺了下眉。
嘴角的傷因為剛剛說話嘴張得太大而又冒出來新的血,更痛了。
厭煩地重新看了眼陳商,郁初扭頭,扒著欄桿往上。
陳商跟在他身后,“所以你現在需要跟我去醫院做傷情鑒定。”
“神經病。”腳步停在家門口,瞥了眼地上的袋子,郁初冷聲“你買的拿回去,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下次騙人也編個像樣的理由,誰有病無緣無故去照顧一個不認識的人,今天我就不揍你了,你趕緊滾吧。”
“你應該打不過我。”陳商實事求是。
郁初愣了下,“誰說我打不過你”
“我比你高,比你壯,年紀比你大。”
郁初扭過頭,恨不得現在就撲到陳商身上跟他打一架,奈何條件不允許。
陳商及時止住話題,轉而道“照顧你只是順手的事情,你爸對我們家也有恩。”
他本來也沒必要來照顧郁初。
但一是出于郁初父親對他父親的恩情,二是出于他沒辦法看著郁初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在具備獨立的行事能力之前先承擔起一個成年人該承擔的責任和義務。
對他來說,這件事真的只是順手。
尤其是在見到郁初本人之后,他認為郁初確實需要人照顧。
懶得再搭理他,郁初掏出鑰匙插進門鎖,低頭又瞥見地上那個袋子,忍不住踹了一腳,威脅道“趕緊拿走不然我就扔垃圾堆”
幾秒后,陳商撿起那一袋子東西。
里面什么都沒動。
門擰開了,郁初握住門把手,沉默片刻,硬聲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他垂下眼,周圍一時間又安靜下來,半分鐘后,郁初聲音變小很多“所以他為什么不回短信。”
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忙得不在意
樓道里的窗戶沒關上,夜晚的風吹進來,吹進人的衣服里,無孔不入,冷得刺骨。
“算了,我不想聽,我當他死了。”一只腳跨進家門,郁初感覺身上痛得厲害,那幾個小人還真是下了死手地打他。
看著他有些發抖的手,陳商沉聲“你要是想知道,就跟我去醫院拿傷情鑒定,然后去報警,能拿錢。”
“我不想知道。”郁初盯著地面。
陳商嗯了聲。
他給郁初足夠考慮的時間。
安靜片刻,郁初抿了抿唇上的血,扭頭“能拿多少錢”
幾分鐘后,郁初坐在陳商車子的后座,盯著被扶回去但沒怎么扶好的后視鏡。
“車我明天拿去修。”陳商往后看了郁初一眼。
這個年紀的男生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很倔強地看著窗外。
郁初努力繃直腰背,硬巴巴地問“所以能拿到多少錢”
“看你傷的情況,醫藥費肯定能拿回來,還有營養費,精神損失費,曠課費,學費零零散散加起來上萬應該有。”
郁初驚了,“這么多”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腿,猶豫片刻,“我現在把腿打斷還有用嗎”
陳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