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天還沒完全亮郁初就醒了。
他晚上壓根沒睡好,胸口痛得厲害,骨頭就裂了那么一點,不明白怎么那么痛,以前也沒覺著自己那么不抗造。
吃了藥也不管用。
也就迷迷糊糊睡了那么一會兒。
洗了把臉清醒一下,郁初數著警局開門的時間出門。
他倒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以前打架,都沒被人捅到過警局。
還有點陌生。
要不是陳商提起,郁初壓根想不起來。
拿著驗傷報告,郁初攔住一個正要往里走的民警,直奔主題“我要報警。”
見是個學生,民警問“發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五六點左右,在西邊巷子口,我被五個人圍毆。”
他臉上掛了彩,又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像個好學生。
小鎮上打架斗毆的事常有,尤其是像郁初這個年紀的,他們不可能全都管。
除非撞見了現場。
民警皺了皺眉,“你認識他們嗎”
郁初說“認識一個。”
“那行,那你登記一下,留個聯系方式,回去等結果。”
民警說著給郁初拿了張紙就要走。
郁初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起陳商說的監控,“不用查監控核實這是我的驗傷報告。”
“晚點。”
民警說得很敷衍,郁初抿了抿唇,為了錢忍住脾氣,“那你們能抓到人么。”
“看情況。”民警拿了份資料,含糊地回答郁初的話。
郁初不是傻子,就算他是,他也看出來了,對方在敷衍自己。
手指握了握拳,郁初耐著脾氣問“那要幾天才能出結果我能拿到賠償嗎”
民警語氣不太好了,“說了出結果會通知你,自己亂搞事還有臉來報警。”
這話一說,其他幾個民警也冷漠地看了郁初兩眼,又接著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郁初垂著眼,盯著腳尖。
見他沒再說話,那個民警笑了笑就準備走了,他見過不少這種學生,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惹事。
人還沒走出一步,胳膊突然被抓住了,力道還挺大。
民警愣了下,“你”
郁初抬起頭,臉色冷得很,“你不當著我的面查監控我今天就不走了。”
郁初知道,他今天一走出這里,這事兒肯定就得不到處理。
但他昨晚去醫院花了那么多錢。
這點錢,他一定要要回來。
“我告訴你你現在這個行為叫襲警,你再不松手我就讓你進去待幾天。”
郁初還是沒松手。
進去待幾天又沒事,他就是想要那筆錢。
民警也來了火氣,剛想甩開郁初的手,就有個剛接了電話的民警匆匆跑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郁初沒聽見他們說了什么,等另一個民警說完,本來臉色很不好的那個民警表情變了幾次,最后看得出來在很努力地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對著郁初笑了笑“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小同學,你剛剛說的是西邊巷子口的監控是吧我現在帶你去查。”
態度變得太快,郁初狐疑地盯著他看了會兒,那民警就給他賠笑。
郁初“。”
一時間有些沒適應,郁初也懶得多廢話,冷著臉說“那去查。”
巷子口的監控是因為去年年底附近小區老發生偷竊案被鬧得不行了才裝上的,還算是新的,很清晰,還有夜視功能,總之把畫面拍得很清楚。
郁初也很清楚地看見了自己被打的全過程,也清楚地看見了打他的幾個人的臉。
記住了。
“這幾個人都是我們局里的常客,很快就能找到他們。”民警說話客客氣氣。
郁初哦了聲,“還有那個是我們學校的,你中午就能去把他抓回來。”
民警說“好的。”
郁初“”
郁初有些別扭地扭了扭肩膀,面無表情地開了門。
然后愣了下。
陳商正站在外面大廳,背對著他,和一個民警說著話,面色沉穩,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總之對面那個人點頭哈腰的,態度,和跟他溝通的那個差不多。
稍微想一想,郁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眼皮搭了下來,郁初扶著墻,準備一瘸一拐地離開。
哪知道陳商不知道是不是腦袋后面長了眼睛,不知道怎么看見他的,突然喊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