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就笑,自顧自給郁初倒了杯酒,“面生,新來的,不知道吧,我是這兒的常客,你陪我喝一杯酒,能拿你一天工資,有什么不高興的”
桌上的其他人就笑著看著這一幕,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男人說著,把酒遞給郁初。
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郁初告誡自己,在這里打人,肯定意味著丟掉這份工作。
他垂眸看著男人遞過來的酒,盡量壓著脾氣說“不陪酒。”
也確實沒有要求他陪酒,老板只跟他說讓他當服務生,并沒有說還要陪客人喝酒。
但是這兒的服務生,似乎都默認了這一條。
郁初剛剛看見良哥也在陪客人喝酒。
他語氣硬邦邦的,也絲毫沒有掩飾厭惡,聽得男人倒是更來了興致,“那就陪我玩一會兒。”
酒吧很久沒來未成年了,還是個長得好看的,他現在當然不會輕易放郁初走。
他說完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人立馬就起身,站到了郁初身后,堵住了他的去路,郁初想要后退,卻被人從背后推了一把,差點往前摔倒,也順勢的,那個男人握住了他的手。
胃里翻上來一陣惡心。
中午沒吃什么東西,胃里根本沒東西,但現在就是很想吐。
“就喝個酒而已”
男人說著,把酒杯塞進郁初手中,還沒來得及把郁初拉到自己身邊,郁初神色一凜,手上用力,從男人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手一抬,就把手里那杯酒倒在了男人頭上。
他動作太快,周圍人都沒反應過來。
空杯子也被一并砸在了男人臉上。
堵在郁初背后的人最早反應過來,立馬從背后按住了郁初的肩膀。
本來肋骨的傷就還沒完全愈合,這人又人高馬上力道很大,幾乎是被壓住的那一瞬間,郁初就感覺肋骨那兒痛得他連氣兒都喘不上來。
面色瞬間變得蒼白,郁初費勁地讓自己換氣,呼吸,緩過那陣疼痛,他才冷冷地盯著那個現在臉上都是酒水,還被酒杯砸出淤青的男人,一字一字地罵他“傻逼。”
工作丟了就丟了,還能再找。
其他人跟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一樣,面面相覷。
男人也被氣笑了,直接沒了好臉色“你以為你今天還能走出這兒”
被人壓著,肋骨那兒又疼得厲害,郁初根本沒辦法掙扎動彈。
頂多死在這兒,被人打死。
郁初一動不動,直直看著男人,腦子里突然冒出來陳商擱那兒很虛偽地說什么無條件相信他的話。
他死了就死了,但是,他還欠陳商人情。
他要是死了,就還不了了。
郁初的腿動了動,正想試試能不能跑,一整瓶酒突然從他頭上倒了下來。
濃烈的酒精味瞬間充斥了他的鼻腔。
大腦瞬間清醒了很多。
郁初被酒嗆得只能用嘴巴呼吸,喉嚨也難受得厲害,嗆得他不停地咳嗽,一咳嗽,肋骨就跟被人生生敲斷了一樣疼。
但不止是一瓶酒。
還有第二瓶。
眼睛里也進了酒,郁初依然睜著眼睛。
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你要是現在求饒,我可能還會對你溫柔一點。”
郁初一個勁兒地咳嗽,理都沒理他。